首页 > 隋唐演义 > 第39章 杨义臣出师破贼 王伯当施计全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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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达半夜时分,提兵直冲义臣老营。见一空寨,知是入彀,正欲退时,只听得号炮四下齐起,正遇着义臣首将邓有见,当喉一箭,士达跌上马来,被邓有见枭了首级,剿杀余兵。安祖见士达已亡,忙兜转马头奔回。建德同来救敌,无法隋兵势大将士十丧八九。建德与安祖止乘二百余骑。因见饶阳无备,遂直抵城下,未及三日而霸占之;所降士卒,又有二千余人,扼守其城,商讨进兵,以敌义臣。建德对安祖道:“目下隋兵势大,又兼义臣足智多谋,一时难与为敌,此城只宜保存。”安祖道:“杨义臣不退,吾辈总属困逼何如?”建德道:“我有一计:须得一人,多带金珠,速往京中,贿嘱权奸,要他调去义臣。隋将除了义臣,其他复何惧哉!”安祖道:“恁般说,弟速去走遭;倘一时候不能调去何如?”建德道:“非也。主上信赖奸邪,未有佞臣在内,而忠臣能建功于外者。”因而建德清算了很多金珠宝玩,付与安祖。安祖叫一个劲卒,负了包裹,与建德别了,连夜起家,晓行夜宿。

只见满天星斗,略有微光,大师一起叙谈,忙忙的趱行。走到五更时分,离店已有五七十里,孙安祖对王伯当道:“小弟在此地要与兄们分离,不及送李兄等至瓦岗矣。”玄邃等对安祖道:“小弟谬承兄见爱,得脱此难;且到前程去痛饮三杯再处。”王伯当道:“不是这话,孙兄另有窦大哥的公干在身,不要担搁他。”孙安祖道:“小弟另有句要紧话,替兄们说:你们或作三路走,或作两路行,如果成群的逃窜,再走一二里,便要被人看破拿去了。只此就分离罢。”李玄邃道:“既是这节,烦兄请安建德,弟此去若瓦岗能够存身,还要到饶阳来相叙;若见单二哥,亦与弟致声。”说罢,世人东西分路,止剩王伯当、李玄邃、邴元真、韦福嗣、杨积善,又行了几里,已至三叉路口。王伯当道:“不是这等说,在圈套里头,死活只好挤在一堆;今已出笼,恰好各自分飞逃命。趁此三叉路口,各请随便,弟只好与玄邃同业。”韦福嗣与杨积善是相好的,便道:“既如此,我们拣这巷子,捱上去罢。”邴元真道:“我是也不依通衢走,也不拣巷子行,自有个走法,请兄们自去。”因而杨韦二人走了巷子去,王李二人走了通衢。

现有邪佞在侧,良臣焉用安危。

顷刻间,已是傍晚时候,店家将酒菜整治完整,将一席送与惠解官,叫张龙请安,不好与公差囚徒同席之意。那惠解官,原是个随波逐流的人,又得了很多银子礼品,便对张龙道:“既承他们美意,我怎好又单独受用这一席酒;既然在此荒村野店,阿谁晓得,同在一搭儿吃了罢,也便大师好看管。”张龙道:“提及来他四个,原系宦家公子;现在偶尔孩子气,犯了罪名,只要惠爷道是使得,我们就叫他们出去。”惠解官道:“老是这一回儿的工夫,就都叫到这里用了罢。”因而世人将四五桌酒菜,都摆在玄邃下的那间大客房里,连仆人家,共十七八人。大师退席坐定,大杯小盏,你奉我劝,畅怀痛饮。店小二流水烫上酒来。孙安祖对店小二道:“你们辛苦了,自去睡罢,有我们小厮在这里。”店东人大师吃了一回,先出来睡了。岂知惠解官,又是个酒客,说得投机与他们呼幺喝六的,又闹了一回。

不说秦叔宝在登州练习水军,探听炀帝出都,即便进兵进剿。却说炀帝在宫中,一日与萧后欢宴。炀帝道:“王弘的龙舟,想要造完了,工部的锦帆彩缆,俱已备完;但不知高昌的殿脚女,能够本日选到?”萧后道:“殿脚女其名虽美,妾想女子柔媚者多。如许殿宇般一只大船,百十个柔滑女子,如何牵得他动?除非再添些内相相帮,才不吃力。”炀帝道:“用女子牵缆,原要美妙;若添入内相,便不韵矣。”萧后道:“此舟若止女子,断难挪动。”炀帝道:“如此为之何如?”萧后停杯注想了一回,便道:“前人以羊驾车,亦取美妙;莫若再选一千嫩羊,每缆也是十只,就像驾车的普通,与美人相间而行,岂不美哉!”炀帝大喜道:“御妻深得朕心。”便差内相传谕有司,要选好毛片的嫩羊一千只,以备牵缆。内相领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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