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贵主好神仙,别业初开云汉边。
本来当时有御史大夫裴谈,最奉佛教,而其妻极妒悍,裴谈畏之如严君。尝云妻有可畏者三:当其少好之时,视之如生菩萨,安有人不畏生菩萨者;及男女满前之时,视之如九子魔母,安有人不畏九子魔母者;及其年渐老,薄施脂粉,或青或黑,视之如鸠盘荼,安有人不畏鸠盘荼者。此言传在人耳,共为笑谈,因呼之为裴怕婆。时韦后行动,欲步趋武后普通,也会挟制夫君,中宗甚畏之,是以臧奉勇于唱此词,他为韦后张威,不怕中宗见罪。恰是:
任他宫女从人去,博得君王漂亮名。
回波尔持酒卮,微臣职在针砭。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呦呦鹿鸣,食野之萍。我有佳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佳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佳宾式燕以敖。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佳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佳宾之心。
本来汉武帝当初凿此昆明池之时,池中掘出黑灰数万斛,不知是何灰,乃召东方朔问之。东方朔道:“此须待西域梵教中人来问之便晓。”厥后西方有人号竺法兰者,入中国,因以此灰示之,问是何灰。竺法兰道:“天下终尽,劫火洞烧,此乃劫烧之余灰也。东方朔固已知之矣,何待吾言耶!”又池中有台,名豫章台,台下刻石为鲸鱼,每至雷雨,石鱼鸣吼震惊。旁有二石人,传闻是星陨石,因现在成人像。有此很多古迹,故二诗中都言及之。当下众官,见了宋之问的诗,无不称羡;沈佺期也自谓不及。中宗并索佺期之诗来看,又看了婉儿的考语,因笑道:“昭容之评诗,二卿觉得何如?”二人奏言评阅允当。中宗又问:“众卿之诗,多被批落了,心折否?”众官俱奏道:“果是高才高见,即沈宋二人,尚且服其公明,何况臣等。”中宗大悦,当日饮宴极欢而罢。自此沈佺期每逊让宋之问一分,不敢复与争名。恰是:
妆楼翠幌教春住,舞阁金铺借日悬。
敬从败兴来至此,称觞献寿乐钧天。
煌煌火树,正金吾弛禁,漏声休促。月照六街人似蚁,多少紫骝雕毂。红袖妖姬,双双来云,娇冶浑如玉。坠钗欲觅,见人羞避银烛。
槛前供设书案,摆列文房四宝,内侍将众官诗篇呈递案上。婉儿举笔评阅。众官都瞻仰着楼上。斯须之间,只见那些不当选的诗,纷繁的飘下楼来,世人抢先抢看,见了本身名字,即便取来袖了冷静无言的立过右边去。只要沈佺期、宋之问二人,凭他落纸如飞,只是立着不动,更不去拾来看。他自傲其诗,与众分歧,必定当选。不一时,众诗尽皆飘落,公然只要沈宋二人之诗,不见落下。沈佺期私语宋之问道:“奉旨只选一篇,这二诗当中,毕竟还要去其一。我二人向来才名相埒,莫分好坏,只看本日选中那一个的诗,便以此定高低。今后勿得争强。”宋之问点头笑诺。良外,只看又飘飘的落下一纸,世人竞取而观之,倒是沈佺期的诗。其诗云:
外头只要裴谈,内里无过李老。
中宗听了笑道:“卿亦效郭山晖以诗谏耶!”因沉吟半晌,命内侍传谕:“诸臣不必赋诗了,且只喝酒。”及酒酣,优人共为回波之舞。中宗看了大喜,遂命诸臣,各吟回波辞以侑酒。那日宋之问因病乞假,沈佺期却在赐宴诸臣之列。他原任给事中考功郎,自落职流徙后,虽幸复得召用,却还未有迁耀,今欲乘机借回波自嘲,以打动君心。因遂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