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熙道:“好。他交战辛苦,这两年连生辰都是外头过的,我得先给他备礼才是。”
林云熙翻了一看,竟是一本秀女名册。上头是本次殿选秀女的名字、家世、脾气、面貌、才情等,连家里有几门亲戚、父兄是否得力都写得一清二楚。她也得过尚宫局、内侍监奉迎而奉上的名册,不过那些册子里只是遵循出身面貌等草草分开誊写,绝没有这般清楚了然。
如许的情意,林云熙实在有些不想罢休了。
但是心底还保持着那么一丝腐败。林云熙有甚么不敢做的?
皇后嗯了一声,□□就领着宫人撩开帐子,奉侍她换衣起家。洗漱后早膳摆上来,皇后一夜无眠,更没甚么胃口,捡着清粥小菜吃了几口,才要放下筷子,就见许嬷嬷满头大汗行动仓促出去。
太皇太后又贪婪不敷。
青菱不由悄悄拍了一下嘴巴,暴露几分烦恼之色,忙道:“是。奴婢记着了。”
转而问起她那日召见海军家眷的事,“你阿爹才和我说,户部钱银不敷,贤人成心先召海军回京受封,再提玄武军。现在除了几位丞相和你爹晓得,都瞒着朝中高低,你如何倒俄然存候宁郡县过起生辰来了?”
还是……林云熙认定了贤人不会罚她?
林夫人微微一叹,到底没再说甚么。
林云熙恍然道:“难怪!阿娘,这事儿本就是贤人交代的,只暗里叮咛说是请海军家眷来陪我说话。我本来还想不通,你这么一说我到明白了。贤人既有这个意义,冒然提起怕是不当,总要先放点风声出去。”
林夫人笑着推让道:“你们两个好好的就是,多留我一个,你不感觉碍眼,我本身还嫌本身碍事儿呢。”临走前又小声与她道:“你在宫里万事谨慎。你外祖父给家里来了信,只说我们几家没有给自家闺女添堵的,你放心就是。但其他几家就难说了。我在外头听了几句,这回除了杨家,崔氏、李氏等一定偶然,另有萧氏,贤人萧瑟了四五年,如果萧氏肯低头,也难说贤人会不会为了安抚民气聘萧氏女子入宫……”
她和林云熙明里暗里对持了多次,林云熙对她恭恭敬敬,乃至向来不屑于做任何恶心她的小行动。
只把杜尚宫的话当作件趣事说给庆丰帝听。庆丰帝倒不料外,想了想道:“她既故意效力,你用一用也无妨。她毕竟在宫中多年,如有甚么不测,也能替你挡一挡。”话中意有所指。
不一会儿□□就在内里悄悄唤了两声,“娘娘,时候到了。”
恰是有裴尚宫插手,储秀宫才甚么话都不敢说,直接叫人把秀女挪出去了。光凭杜尚宫,还没那么大的脸面,无声无息地把人送出宫去。
她跟裴尚宫送出去两个秀女,裴尚宫是贤人的人,皇后不敢动,她却不一样。获咎了皇后,她要么投奔皇后勉强责备,要么去找一棵一样枝繁叶茂的大树紧紧抱紧。
杜尚宫年纪不大,白净高挑,端倪清秀,笑起来显得和顺可亲,声音也温和。说出来的话却阴渗渗的,“殿选的时候不是每个秀女都能面圣的。初夏宫道边种着花,偏殿里也奉着鲜花插瓶,有些秀女福分不敷体质差,起了过敏症,或是用了茶水滴心一时肠胃不好的,另有得了急症的,就直接挪出去。带病的人是不能见朱紫的。再则,那些太严峻话都说不出来的、神采发白冒汗的,未免御前失礼,内侍监在前头就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