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逾明说完,那边颜珵玉酒再斟满。四人且说且饮,周茂行情感昂扬,喝了八杯,很有些醉态,恐再饮失态不敢再喝。颜逾明父子舍命陪君子,也饮了八杯,说话间舌头都大了。颜珵玉还欲倒酒,周茂行拒不肯受。颜逾明父子只得作罢,号召来下人领周茂行父子前去客房歇息。
“我太爷爷酿的未几啦,我爹酿的另有很多,到时不消你开口,我来跟爹爹说。”
“我已运功化去酒劲,这酒对于气血运转甚有好处,八杯酒竟让我省去数月之功,端的奇异。”
“正要说与兄长晓得,当年酒徒为官江宁,与我祖父交友。任满拜别之际,祖父便以此酒接待。酒徒酒量惊人,平常酒能饮十碗八碗,当日饮此酒时不过一碗便已醉倒。醒来后留诗一首,‘花光浓烂柳轻明,酌酒花前送我行。我亦且如常日醉,莫教弦管作离声。’我祖父便为此酒取名仙翁醉。”
“哈哈哈,女大不中留啊,贤侄但去无妨,让珵玉陪着你。”颜逾明笑道。
“啊,另有这般服从?我只早几年偷偷喝过一口便睡了一天,就再也不敢喝了。慎之哥哥如果喜好,归去时便多带些走!”
舞了半个时候,周青一身汗水,中衣都湿透了,酒劲也去了个七七八八,便收剑回房,下人们刚好备完了一应沐浴用品。
颜珵玉领着周青到了后院客堂,周青见堂上端坐一贵妇人,保养甚好,看上去只要四十高低,颜逾明并无偏房,只能是颜夫人了。颜夫人旁正俏生生立着颜二娘,红披风已然换做了红衣白缘的曲裾深衣,银丝线绣着点点梅花,周青心道这二娘真真是独爱梅花。
周青垂手而立,听那一声慎之哥哥,便是百炼钢也化为了绕指柔。忙回道:“劳二娘挂记,统统都好。”
“有劳了,我虽不善喝酒,却也知你家那仙翁醉是可贵一见的美酒。不但不会伤身,还对身材多有好处。”
“我爹和哥哥早已不省人事,慎之哥哥竟毫无酒意,是何事理?”颜素衣惊奇道。
闲事已定,四人便开端闲谈。正聊着,门外来一丫环,说是二娘请周青后院叙话。周青面庞难堪,说道:“后院皆是女眷,恐不便利。”
周青看她不哭了,便筹办告别,他一时有些消受不了才子这般倾诉衷肠。那边颜素衣却又道:“慎之哥哥,你知不晓得这两年来,人家一向挂念你。你当日分开江宁,说不久便来看我,你好男儿大丈夫竟然言而无信,哼!”
“嗯…我信你!”说吧,又抿嘴一笑。正如梨花带雨,海棠着露。
颜珵玉帮三人斟满酒,本身也倒满。颜逾明说道:“景文兄,周贤侄,此酒是家祖所留。唯有大礼时才饮上些许。酒系自家酿造,酿造时便插手了几味草药。这配方系家祖所创,饮后促进气血运转,对身材很有好处。我每年也会酿造一些,只是始终不及祖父所酿。是以这些年下来,祖父当年所留已所剩未几。景文兄,周贤侄,满饮此杯!”
周青忙岔开话题道:“素衣,我正欲往城中转转,买些希奇物件也好归去赠人。不知素衣是否有暇陪我同往?”
两人聊到午宴时候,来了个丫环请周青前院用膳。
颜二娘领着周青来到后院一处假山边,那假山占地不大,约莫两人凹凸。山前七八棵梅花,正开的姹紫嫣红。中间种了两棵梧桐,有一人环绕粗细,很有些年初。树干上挂了一副秋千,二娘坐到秋千上望着周青说道:“慎之哥哥,一贯安好?”恰是各式情意皆付一言。
“慎之哥哥你是未曾想过,人家倒是朝思夜盼。”颜素衣说着说着竟双眼通红,那泪珠儿也不争气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