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这般景象,谢太后和天子的脸上已经换了神采,看向我和沈冲的目光皆心照不宣。
承露宫里,仍如我那夜潜入普通沉寂。
我晓得机会来了,一边大喊着:“救火!快去救火!”一边跟在谢太后和天子身后,往外头走去。
那些人被吓得神采严峻,不敢逗留,只得跑去救火。
桓?又粗声粗气地令沈冲和我奉侍天子和太后登车,而后,一撩袍角,回身骑到了顿时。
这么晚还不睡,天然是在等我。
话才出口,桓?已经指着他劈脸一顿骂,而后粗声粗气地说,“牵我马来!我……”他打个酒嗝,“我要去承露宫见圣上!”
“来人!”他对宫前的卫士喝令,“这四个宫人内侍放火焚宫,企图谋反,给我押下!”
最后,我回到谢太后寝宫。
这寝宫才是动手的重中之重,我攀上柱子,遴选着风向和引火最好的处所,洒上药粉,才布好,我就听到宫院外头传来些喊叫声,约莫先前设下的火点已经烧起来了。未几,另一个方向又传来声音,本来温馨的宫室敏捷变得热烈起来。
二人皆应下。
看去,只见他神采平静。
谢太后看了看他们,捧心掩口,似余惊未消,幽幽道:“竟是如此,果民气叵测。”
三年畴昔,天子的模样已经长大了很多,眉间那神情倒是不改,毫无错愕之色。
外头响起些慌乱的脚步声,约莫是承露宫中别处的人被惊醒,去检察出了何事。
不过谢太后认得我的声音,我正要上前提醒,只听天子道:“卿不必多礼,此地不成久留,朕与母亲速往太极宫。”
我正想着从那边动手,未几,阁房传来脚步声。只见一个身形结实的宫人走出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去案上倒水。
皇宫中殿阁,不管是给谁住的,总有皇家的风格在,用料不避繁复,连屋檐斗拱用的木料也比外头更多更讲究,还爱精雕细琢。。
桓?看着我递过来的杯子, 踌躇了好一会, 深吸口气, 一饮而尽。
我往内里窥去,只见内里还点着灯,模糊可闻声谢太后在咳嗽,还听到另一个声音在低声安抚,仿佛是天子。
我没有先去谢太后寝宫,而是在东西南北都走了一遍,宫人内侍和卫士歇宿的院落四周的屋舍,不管大小或要紧不要紧,都设了火点。
我不筹算走原路悄悄溜出卫尉府。
好些人仓促从宫院外跑了出去,看上去衣衫混乱,明显是刚从睡梦中被惊醒。未几,只见谢太后和天子各捂着口鼻,被世人簇拥着,慌镇静张地从寝宫里走了出来。
桓?施礼应下,而后,回身对余下卫士令道:“反贼仍不足党在这承露宫中,尔等速去搜索,无形迹可疑之人,马上押下,待明晨禀了东平王再行发落!”
桓?张口便骂起来,公然肮脏不能入耳,连沈冲听了都不由拧起眉头。
桓?应下,马上有模有样地令人去筹办车辇,送天子和太后去太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