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量如何？”
公子看着他，很有些猎奇之色：“以足下之见，这夏侯衷算是匪类还是官家？”
心中有了主张，我没有担搁，朝公子使个眼色，号召两个侍从分开了马厩。
“便说你一年前也来过这驿馆，现在故地重游，看他面善，便请他喝酒。”
确是此理。我点头。
“话旧？”褚义一脸惊诧，“如何叙？”
公子道：“这也没法。往上的将官皆非富即贵，他出身微末，亦无奇功，做到长史已是可贵。”
我收回目光，只觉猎奇，问公子：“李长史？可就是北军中候长史李琇？”
李琇其人，我传闻过。自文天子的时候起，李琇就在北军中担负长史。此人有三大长处，一是熟谙事件，二是长于恭维阿谀见风使舵。是以，从文天子到现在，固然掌权者的人头落了一次又一次，北军中候换了一茬又一茬，李琇也仍然留任稳定，可谓传奇。而更加成心机的是，此人虽媚上但不欺下，不但得上头喜好，在北军当平分缘颇好。
“恰是。”阿谁被唤作老陈的士卒道，“李长史说诸位弟兄们连日在外驰驱，甚是辛苦，令我等熬羊汤送来，给弟兄们和缓和缓。”
“这便是了。”店东人道，“汝南王大败以后，夏侯大王的阵容乃是水涨船高。本来官府的人见了他是喊打喊杀，现在倒是不敢提了。不但不敢提，夏侯大王的人过来讨要粮草财帛，官府士绅皆双手奉上，全然不敢说半个不字。这般情势，官府倒像是给他管事，这三郡难道就是他统领之地？”
先前出入几次，我等对这些查问已经应对谙练，士卒们查不出甚么，便让放行。
我听着，不由讶然。我前次出来的时候，夏侯衷还自称将军，现在竟称起了王来。
五今后，我们在陈县郊野一家驿馆里落脚的时候，正将马牵到马厩里，内里俄然传来短促的马蹄声。看去，只见是个使者，看得出来赶得甚急，大夏季里都出了一头的汗。
第二日持续上路以后，在一处草庐里安息时，我和公子听村夫群情说，昨夜过的兵马都是东平国口音。
我说：“我倒是有一策。”
才要分开，忽而见几辆马车驰来，驭者皆军士，看模样，似是虎帐中的。
关卡上的士卒见了，本来板着的脸都暴露些笑意。
公子闻言，笑了笑：“此言甚是有理。”
“我畴前在桓府听人提及此人的时候，他是长史，现在还是长史？”我问。
我皱了皱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