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他们拜别,佛堂里再听不到声响,我才终究从供案底下出来。
这场佛事做了好久,我在供案下垂垂感觉四肢生硬。幸亏宁寿县主约莫也不过是装装模样,待得那经念得告一段落以后,她向慧显问起了这寺院中自产的香茶。慧显是个识相的人,旋即表示他已经让人备下差点,请宁寿县主和步氏到寺院的楼阁中品茶赏景。
面前的事非常告急。
“也是多亏了此计,君侯顺势行事,无人晓得。”
“哦?”
固然船户拍胸脯包管,但夜里,我仍不敢睡得太死,裹着被子在船舱边上眯着。一夜下来,只听到江上的波澜之声,并无其他动静。
听得这话, 我心中一惊, 精力过来。
信写好以后,我待得笔迹干透,将信封起来,然后,叫来万洪。
我颇刻薄地说:“这你放心,船资还是先前说好的数,决然不减。”
“你部下这些弟兄,可有行舟的妙手?”
陆融稳握城内戍卫,自是功德。这意味着,他们在扬州城里可觉得所欲为,明日脱手十拿九稳。至于宁寿县主和陆班,他们依仗的不过是一百死士埋伏突袭,一旦动静泄漏,这便是死棋。
“放心好了,他发觉不得。”步氏道,“前几日伏波营调走之时, 教那边非常吓了一跳。他们父子借口回籍祭祖速速逃离, 在秣陵躲了好些光阴才敢返来。”
事不宜迟,我让万洪去找来田庄的管事,道:“这田庄中可养了羊?”
我说:“我另有要事,便不去了。”说罢,叮咛道,“此信要紧,牢记亲手交给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