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听了,仿佛早有预感,一脸无趣。
两今后,便是我与大长公主定下的黄道谷旦。
他迩来讲些豪言壮语的时候,总喜好捎带上我。固然很让我打动,但为了不让他飘飘然,冷水还是要泼一泼。
我说:“无他,便是本日公子与南阳公主同游之事。”
“你觉得如何?”他不答,却道。
她比我料想的要焦急,公子刚出门去了官署,她就遣人来将我叫了去。
“如你所言,出身相衬爱好相仿便可配成一对,那我从府中挑一个会读书识字又爱好财帛的男仆给你,你也欣然应许么?”他说。
“母亲与你说何事?”他见我返来,问道。
“霓生。”她和颜悦色,“如你所言,我已将二十金备齐,可行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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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是天然。公子出身王谢,外祖乃是皇家,与公子出身相配之人,自非公主莫属。此乃其一。其二,南阳公主虽本年只要十三,但不管面貌品德,皆大家奖饰。且我听闻她常日亦爱好读书诗赋,与公子必可情味相投。有这两般好处,公子另有甚可踌躇?”
“这自不必言语。”他说,声音已规复了高傲的模样。
我则晓得欲迎还拒之理, 推委本日非黄道谷旦行之不善如此, 从大长公主院中辞职出来,回房睡觉。
“你必是不肯。”公子却道,“你连吃食难吃些都要嫌弃,何况是人。”
“公主之言,公子觉得如何?”我问。
徐宽正要再说,坐在上首的大长公主让他退下。
我脸上一热:“我何时乱瞟别人?”
大长公主道:“荀氏得以崛起,把持朝政,皆因有太子。”她说着,一惊,“你是说……”
一时候,谁也没有说话,室中温馨得能听到屋外促织的叫声。他的里衣疏松,暴露健壮而标致的后颈背。他的头发也有些垮了,垂在一边,为他线条利落的侧脸平增了几分温和。
我一愣。
“你问过了我,便不准我问你么?”公子道。
我晓得他又犯了少年逆反的脾气,只得将话语放得和缓些:“公子不喜好南阳公主?”
说出这般话的时候,我不由想起惠风。固然我拉拢的不是让她跳脚的宁寿县主,但不晓得她会不会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