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二人送出王府的时候,大长公主掉队秦王和桓肃一步,与我并行。
大长公主看着我,半晌,莞尔。
“靖国公觉得如何?”他问。
“此言确切。”她缓缓道,“不过妾觉得,要处理济北王,并非只要合击一途。”
“为将者,瞻前顾后,乃是本能。”秦霸道,“云霓生,孤说了这么很多,你还未说你有何筹算。”
报酬倒是不错,我正要再问,却听秦霸道:“不过这些都是以归附而论。”他神采严厉,“若明光道执迷不悟不肯来降,孤也只要开战一途,到时莫怪兵器无情。”
“如此说来,孤与明光道,实在亦不成媾和。”
“哦?”我说,“殿下收下明光道,只想让他们耕作田土?”
“倒也不是。”我说,“古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以明光道这扩大之势,可知其战力恐怕不下济北王,殿下若与之大战,死伤不免。若可和谈,还是上好。”
我承认他说得对,曹叔和曹麟是我的亲人,我断不会让他们身陷水火。
话未说完,冯旦忽而在内里道:“殿下,明光道蒋将军派人求见。”
秦王沉吟,看着我,忽而道:“如此,明光道也是为和谈而来,依你所见,又是哪种?”
“蒋亢方才负气而去,你安知他情愿持续和谈?”
“恰是。”我风雅道。
这般驯良的言语,从大长公主嘴里出来,我实在是非常的不测。
秦王目光深远,半晌,道:“你的意义,是教孤与诸侯开战?”
本来还打着这个主张。我瞥着秦王,心想此人倒是心机开阔。
看着这般场面, 我心中长叹。
秦王没答话,却看向桓肃。
“这也不能怪他。”桓肃道, “他父亲灵王才过身半年,恰是哀恸之时。实在也不止是汝南王,方才殿下也看到了, 这堂上的诸侯, 虽都情愿合击济北王, 但多与明光道之流不两立,这媾和之事,只怕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