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乱跳着，不待多说，上了马。
大长公主目光温和：“害你？那都是蒋亢一面之词罢了。你是我儿妇，我又怎会害你？”
在见到大长公主之前，我曾假想过她会说些甚么，或慷慨激昂或愿赌伏输。不料，事已至此，她站在我的面前，竟能翻脸不认账。
数月未见，他许是经常驰驱，看着瘦了些，精力却与畴前无二致。
但没走多远，忽而又听得身后一阵喧闹，转头，却见是桓瓖摆脱了看押之人，骑马追了上来。
我想，大长公主约莫是晓得秦王不会放过桓氏，被逼得急疯了，竟想让我来讲这些诨话。
大长公主淡淡地笑了笑。
我冷冷道：“公主到了秦王和元初面前这般说，不知他们信是不信？”
“哦？”大长公主道，“如此说来，你是为庇护我而来？”
“别人我信不过，本身脱手最好。”我说。
“当然晓得。”她说, “司马敛能从东平国的狱中脱身，蒋亢竟在大庭广众之前身首异处，这般妙法, 天下人当中除了你, 我想不出别人。”
我未几言，让他跟着，来往时的路驰骋而去。
我看着她, 并不料外。
“女君，曹先生令小人奉告女君，王通那边方才收到鸽信，桓侍中领三万人马攻打成皋关，与汝南王、濮阳王雄师遭受！”
曹麟未几言，随即将一万兵马交与我统领。
简短的相叙以后，曹麟皱眉道：“我也听闻了元初之事，派人抵近刺探。这关城建在两山之间，东面比西面更加坚毅，只怕我等就算要帮元初，也难有停顿。”
我冷冷道：“这些兵马都是公主招来的，当问公主才是。”
我从未想到我在大长公主眼里竟是这么有本领，的确受宠若惊。
我只觉气极反笑。
“我晓得你恨我，”她说，“你早想着像本日这般将我发落，是么？”
“将桓氏与诸侯抛清。”大长公主直截了当道，“便如我方才所言，桓氏从未暗害秦王之心，统统都是诸侯的狡计。”
“其间正逢晚春，僧院中合法景色绝佳之时。”她四下里望了望，道, “想当年, 我到其间礼佛, 你亦随元初在此赏春。现在你一起赶来, 想必是累了，不若随我到室中饮一杯茶再走，如何？”
成皋关为拱卫雒阳而设，向来天下大乱，东边想要攻取雒阳，必然要超出成皋关。故而关城东面修得更加坚毅，依托两侧崖壁，万夫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