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元初？”桓瓖吃惊道。
那刀刃眼看着越来越逼近，我奋力抵挡着，正焦心之间，俄然，只听利刃透胸的闷响，那人俄然定住，口中冒出血来。
公子骑着他的青云骢，率着雄师一起砍杀。太阳从浓云的裂缝中暴露脸来，他的白袍和铠甲在尘雾中氤氲生辉。
不过提到秦王，我仍颇是不满。
我了然。固然曹叔还未与我细说，但从老张的转述和曹叔的行动来看，媾和已是毫无疑问。当下既然曹叔和秦王都到了荥阳，二人劈面商讨，当然是最好。
说罢，他将厚褥和隐枕取来，垫在我的身下，让我半坐起来。
我享用不已，吃了两口，问道：“我怎会在此？那战事如何了？”
“曹叔安在？”我问。
我讶然。
那味道熟谙而暖和，魂牵梦绕，从未曾忘怀。
我猝不及防，被那人掼着，从马背上滚落下去。
待得四周终究没有了停滞的人，我策马奔入疆场，四周寻觅公子的大纛。
幸亏当下，这疆场上已无公子的敌手。
我讶然。
这确切是大变之兆，吕稷大喜，马上令人朝曹麟和薛尚所率的后军发令，变阵应对。
“妖妇！你害死了将军！”他脸孔狰狞，“你不得好死！”
他没说为何要速战持久，我倒是晓得。
我忙将他推开，喘着气望着上方。
待看清了他的脸，我认出来，此人我在蒋亢身边见过，是他的侍卫。
“不过是会晤罢了，圣上那边另有使者列席。”公子道，“不去也罢。”
手指悄悄抚在那俊美的眉眼上，掠过笔挺的鼻梁和柔嫩的嘴唇，最后，停在他的颊边。他仿佛一向没有安息好，眼睑下泛着淡淡的青黑，不过那双眸仍然温润有光。
公然，收缩到成皋关前的兵马先前已经布阵划一, 当下却乱了起来。
“元初，”过了会，我说，“你可见到了子泉公子？”
未几，又伸手去摸他的脸。
那大纛下，一个熟谙的身影身披甲胄，一马抢先。
我怔了怔，又看向四周。这屋子里的安排，我也熟谙。这是荥阳行宫中，公子的房间。畴前每次到荥阳来，他都住在此处。
公子搅动粥碗的手停了停。
“秦王？”我问，“他也来了荥阳。”
公子又从案上端了一碗粥来，喂我吃下。
没多久，只见一彪兵马从成皋关中杀出，如虎入羊群，突入敌阵，而后兵分几路，将敌军切割。
我忙抓住他的手：“你不准走开。”
我舒畅地靠在上面，看着他，心中终究结壮，只觉如何也看不敷。
战鼓齐鸣，已经有军士在喝彩。
疆场瞬息万变，目睹那成皋关中的溃兵涌出，要往自处奔逃, 这边也拉长战线, 如口袋普通将关前封堵。先前的攻城械具，当下成了防备的拒马, 被推到阵前。曹麟和薛尚各领兵马, 在中间与两翼布局, 将成皋关前死死堵住。
“好些了么？”那声音问道。
他总说晓得了，到头来还是这般逞能。
看着他，我心头甜甜的，嘴边那些辩驳的话一下又咽了归去。
鼻子倏而一酸，悠长以来的思念和担忧一下化作泪水，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公子弯起唇角，伸手捏了捏我的脸：“你说呢？”
统统，恍然仍旧。
我不由地笑轻笑出声，点点头。
“他正与秦王会晤。”
公子低头，在我的唇上吻了吻，少顷，让我重新躺归去。
桓瓖没有说话，未几，忽而睁大眼睛望着不远处：“那是何人？宁寿县主么？”
我踌躇半晌：“你母亲，也在荥阳。”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