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凭五年前那一眼,谢筝不信陆毓衍能认得她,女人家女大十八变,又是差别最大的这几年,就算是她本身看,也只要眼睛与小时候相像,陆毓衍又不是与她熟悉的萧娴,如何能认出她来?
谢筝见萧娴孔殷地要叫浅朱去厨房里取,赶快拦她:“女人,不焦急的,奴婢吃了几个包子了。”
不管这么多人信或者不信,谢筝想,罗妇人在那一刻是没有需求胡说八道的。
长明灯是周年祭的永正六年点上的,落款为“素素”,这二十几年间,灯油香烛从未断过。
即便这事儿要办结壮,起码也要等秋闱放榜以后,详细的事项,李昀也不能一人做主,要听圣上的意义。
“他果然还是认出来了吧?”萧娴语气七分笃定、三分踌躇。
谢筝莞尔,道:“叫女人操心了,幸亏凶手是抓到了。”
陆毓衍点头,道:“不管背面如何办,事儿总要先查清楚。功德簿上写着,给三娘供奉的是一个叫‘素素’的,郑夫人与素故旧往,依那位大师所言,起码也是从十年前开端,这么长年初的友情了,郑家、或者郑夫人的娘家,总该有人晓得谁是‘素素’。”
谢筝摇了点头。
谢筝讪嘲笑了笑,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到底没有把丝巾的事儿与萧娴说。
可若说没有认出来……
“抓着了,就是上回勒我的妇人。”谢筝说完,见萧娴睁大眼睛,一副孔殷模样,便在她身边坐下,将事情重新到脚说了一遍。
倒抽了一口气,谢筝忿忿想,她那里是奇怪丝巾了?
谢筝怔了怔,望着陆毓衍的背影,直到他越行越远。
不知不觉间,手指落在了脖颈上,指甲尖触及还未完整消逝的淤青,一时刺痛,谢筝这才回过神来。
直到天气蒙蒙亮的时候,谢筝才又稀里胡涂地睡畴昔。
郑夫人杀人,若只是一桩伶仃的案子,衙门有衙门的端方章程,国子监也有国子监的面子,该如何办就如何办,事情清清楚楚就好。
凌晨时,陆毓衍就起来了,赶在城门刚开时就往宁国寺去。
凌晨的宁国寺里已经有了很多香客,清算功德簿的师父听了陆毓衍的来意,与他一道翻出了给三娘供奉长明灯的记录。
当夜是浅禾值夜,谢筝一人住在配房里,展转反侧入眠,梦境支离破裂,里头有无数个陆毓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