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以宁停停止中的两盏灯,道:“统制,刘石仙将军伤害了!”
我的话音未落,俄然从那船上飞出了两个铁锚来。两船相距总有近两丈,一个铁锚却要近百斤重,普通人连抱起来都觉困难,但蛇人却如掷碎石,这两根铁锚“咚”一声掷到我的船上,又被一拉,绳索顿时拉挺了,两船连到了一处。
这一次任吉的船不象先前邢铁风的船那样进水下沉,荡到他的船舷边,我脚一勾船栏,手松开了缆绳,人向前一扑,在船面上冲了两步,站定了叫道:“任吉将军在么?我是楚休红。”
甄以宁“噢”了一声道:“他可没名誉啊。真奇特,当初四人齐名,现在差那么多。”
任吉的船上,沿船已经设好了雷霆弩,一些兵士正在停止安装,我这么从天而降,几个离我较近的兵士吓了一跳。此中一个怔了怔,便道:“任将军在船头。”
这在破船上,蛇人越来越多,我们在这儿硬拼,必定得垮台。曹闻道叫道:“得把刘将军带归去!”
喊是这么喊,但是我心头还是一阵阵不安。任吉的雷霆弩也不知到底能不能发威,如果雷霆弩没用,那蛇人步步为营,还是如许一艘艘船地冲过来。我们排成的周遭阵守御之力虽强,但也有转动不灵之弊,如果守不住,这一大片船连逃都逃不掉了。
刘石仙的船因为冲得太急,已冲到蛇人营中。他的船比较坚固,虽被击破,但水进得慢,现在另有大半在水面上,但是蛇人也已攻上船面,狼兵和蛇人搅作一团,暗中一片中,我也瞥见他们船上有灯在明灭,固然我不知含义,但那舞得甚急,定是危急之意。
战事吃紧,这一场战役到底甚么时候才是绝顶?说不定,战役结束的时候,帝国的人也剩不了多少了吧。
“誓将马革裹尸还”这本是军中一首战歌中的一句。因为这首歌谱子太难唱,唱出来既不好听,又有甚么“裹尸”之语,也没彩头,很少有人去唱,比那庭天作词的葬歌都要少唱。此时他们喊出来,却更增一股豪气,我心头也不由一热,想要喊甚么,可一到喉头又说不出来。
甄以宁喝道:“将有斗将,有策将,不是只要搏命厮杀才显现你与士卒同甘共苦。现在情势危急万分,楚将军,你如有闪失,死你一个事小,倒是让全军士气大跌,那你的罪孽便是百死莫赎。”
狼兵一共不过一万,现在调到我麾下的就有两千。如果这两千全军淹没,对狼兵的打击可不小。我让伤船退后抢修,但着火的船还能够开动,可被击沉的船那里还动得分毫?只听那四艘船上的兵士惨叫连连,不时有兵士被拦腰斩为两段,摔进江中。刘石仙的座船被击破后,他那一阵的船正冒死冲上,但是这回却不象之前,靠得太近,几近不消半刻,一艘船便又被击破。
这一声巨响,攻守两方都有些惊呆了。这时震起来的水“哗”地又掉回江中,象下了一场爆雨,水刚散去,却听得四周一阵喝彩。我站在船面上,也看不清,向外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任吉点了点头道:“另有,楚将军,非是末将避战,雷霆弩实在没法再放低,蛇人离得又太近,我怕雷霆弩会对不准。”
我这么一说,二太子不由吁出一口气。他笑了笑道:“楚将军远来辛苦,今晚请来我虎帐喝一杯,商讨一下今后的战事。”
我浑身都是一抖,不由抬开端看了看了望台的甄以宁。他正笑逐颜开地和边上的人说甚么,此次仗实在我们是大败,可最后这高山雷使得蛇人劳而无功,倒好象我们又打了个败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