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世上竟有如此大的珍珠!”绿荷看着绮络手上的珠子猎奇说道。
鸟羽闻言不由大失所望,陈坚却又说道:“幸亏陈坚有一朋友,说是战斧铁箭不难,难的是铁弓——”
绮络说着回身走到卧榻边上,翻开被子的一角,将红色珠子置于卧榻上,再将被子拉过来挡住珠子——公然,覆盖在被子底下不见光的珠子顷刻光芒四射。
“真是随珠(注:随珠即夜明珠)!”绮络不觉喃喃自语了一句。
“不知那战斧铁箭陈兄何时可交予鸟羽?”鸟羽不想再说高穆康之事。
“父亲,英儿实在不孝,因英儿的病竟又使父亲堕入两难之境——”
鸟羽顿时转悲为喜,连说有战斧铁箭也可。
绮络闻言非常惊奇,翻开绢帛,上面只要短短两句话: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望夫人好自为之。另,机会一到,有事要夫人互助,事成以后自有人带夫人出宫。
此次鸟羽愣了半天也未说话,陈坚为鸟羽面前空了的玉爵斟满酒,叹道:“若不是为了英儿肺疾,陈坚固在不想再卷入此等事情——我与鸟羽首级彻夜之言,还望鸟羽首级不要说出去才是——”
“鸟羽首级既说荆国国府甚是忌讳此事,陈坚自会知会朋友勿将此事奉告四公子。不过陈坚也要顾及朋友之心,这交货的日子只怕是没法先与鸟羽首级定下来。”
眼看侍卫队就要走畴昔,步队最后一名侍卫颠末绿荷时却俄然离队,两步疾跨到绿荷面前,向绿荷手上塞了样东西,几近私语般说道:“顿时交给绮络夫人。”
“夫人,传信的侍卫是四公子的人,那这封信会否是四公子给夫人的?”绿荷见绮络一向发楞,忍不住走过来问道。
绿荷见绮络捧着绢帛深思半天不说话,忍不住谨慎问道:“夫人,但是有事?”
“信上未落写信之人——现在这宫里牛鬼蛇神齐聚,民气更是难测,那侍卫面上虽说是四公子的人,可也难言此信就是四公子所写。”绮络嘴上如此应着,心中却已有七成掌控此信是四公子高穆允所写,因为她已想到这颗随珠能够在何人之手,且放眼天下,只怕也只要此人虽与本身过节甚深却仍愿冒险相救。
陈坚面有难色,沉吟一阵后应道:“鸟羽首级所托之事非陈坚不肯,只是鸟羽首级所要兵器皆是各国国府看得最紧的物事,且鸟羽首级又要的急——”
陈坚还是面有踌躇之色,鸟羽见状从速说道:“陈兄如有难堪之处无妨直说。”
绮络未理绿荷的话,只反问道:“那侍卫可有说此信是何人要他转交?”
是夜,喜鸣坚叔冰瓷三人再临娇燕楼,鸟羽在此等着坚叔的回话。
陈坚陈英听了鸟羽此话不由微有惊奇之色,随即又了然的点了点头。
“夫人,是四公子的一个侍卫偷偷交与奴婢,让奴婢顿时转交给夫人。”
不到半柱香,侍卫队走到绿荷面前,绿荷还是埋着头,只敢掀起眼皮偷偷瞄两眼,她认得这队侍卫是四公子的人。现在这宫里的侍卫,不是三公子的人就是四公子的人。这宫里的人也都是任这两位公子鱼肉的命。
想当初小绮络在母亲寝宫初见此珠时也觉得是一颗珍珠,母亲却说此珠非珍珠可比,此珠乃是天下极其罕见的随珠,如此大的传闻只此一颗。厥后,母亲磨了公父好久,想要将此珠据为己有,公父对母亲虽说宠嬖有加,却一向未承诺。绮络一向觉得这颗随珠定然还在公父手中,哪知此时却呈现在这茝阳深宫,还在她手中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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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荷一起心头狂跳,也没敢看手中是何东西,只觉仿佛是绢帛中包了颗圆圆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