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所述与人头颈部的伤痕符合,铁夫人沉默半晌,终究绷不住眼角的皱纹,笑道:“计不灵啊计不灵,你个千刀万剐的,让本夫人寻了整整四年,总算是收了你的狗头!哈哈哈――”
这……
铁夫人几次打量着他,似笑非笑地动摇裙摆,绕着他走了一圈,道:“四年不见,你当真比之前更成心机了。”再次伸脱手掌,试图去抚摩他的脸颊,却被装着人头的木盒拦住。她接过渗着血的木盒,缓缓将其翻开,提起人头看了半晌,盯着颈部的边沿,面色冰冷,诘责道:“你是如何割下这脑袋的。”似是要借伤痕测探真假。
铁夫人大惊,仓猝从身边拉过一人挡在本身身前。只见那人顿时腾空,头脚在前,胸骨狠恶后凸,猛地撞在铁夫人身上,与苗刃之同状惨死。但是只是遭了这么一撞,铁夫人眼耳口鼻已经溢出数道鲜血,若非身着精工环锁铠,怕也难逃丧命。
“我是在劝你保命。”陆无涯道。
秋梨得空理她,目光在混乱的人群中搜索着铁夫人的下落。就在这时,忽有甚么东西从地上滚了过来,悄悄地撞在花鞋侧边。秋梨盯着那颗“计不灵的人头”,瞳孔急剧放大。她一寸一顿地扭过甚,看向陆无涯,瞪大了漾满惊骇与悲忿的双眼,颤声道:“你真的……你真的砍下了计不灵哥哥的……人头?”
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将人头丢回盒中,递给部下,扭头向着远处的一棵富强老树,唤道:“刀狂,快把小女人带下来吧!”
“哟,你还敢威胁本夫人呐?”铁夫人道。
终究,她再也笑不出来。她本人武功平平,做事向来依托运营,此次得知计不灵现身,只因一时肝火难忍,冒昧追击,实在完善筹办,撤除身边的两个大汉和苗刃之,其他立在身后的不过是花银子请来的江湖打手,面对陆无涯底子蝼蚁不如。如此环境,倘若苗刃之不见了踪迹,也就意味着她落空了秋梨这个把柄,不但杀不成夏饮晴,还要遭穿心一剑。
沉寂还是。
“放人。”陆无涯道。
世人皆是目瞪口呆,明显对着等武功闻所未闻。
陆无涯带着夏饮晴和人头赶回铁夫人身边的时候,见她身后立了更多的部下,却没了苗刃之与秋梨的踪迹,忙道:“秋女人呢?”
铁夫人的笑容垂垂僵住,仓猝重新唤了两声:“刀狂,刀狂?”
铁夫人却不仓猝,道:“放心吧,小女人好着呢。只是你去了那么久,本夫人哪儿晓得你是不是去搬甚么救兵了?总得将筹马藏好才是。”偏头让开剑锋,瞥了一眼夏饮晴,略带不满道,“不是叫你挑断她的手筋脚筋么?”
“为甚么!为甚么!!!”吼怒当中,秋梨左掌瞬出,径直向陆无涯胸口拍去。
幸亏陆无涯行事谨慎,早在交出人头之前,便已于颈部补过一剑,此时才气脱口而出:“一剑刺穿颈部左边,右挑而割。”
她慌神地瞥了一眼陆无涯,心中仍然非常镇静,却已得空顾及,回身走向老树,尖声喝道:“狗儿子苗刃之!给老娘滚下来!”
“秋梨!”陆无涯只觉背后发凉,竟然喊出了声。他脚起轻功,正欲上树检察,却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跃了下来。
“梨儿!”本就身受重伤的夏饮晴仓猝上前,筹办为秋梨包扎伤口,谁知扒开衣物,擦去血迹,却见她的肩膀竟无缺无损,伤痕全无!
四周打手要么连滚带爬地四散而逃,要么双腿颤栗地怔在原地,只要方才以大腿充当肉椅的两个大汉挺身而出,一个手持大斧拦住秋梨,一个俯身抱起铁夫人回身疾走。秋梨勃然大怒,正欲追逐,却见斧刃朝本身劈来,竟不闪不避,只是复兴左掌拍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