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素神采惨白,“家妹竟是被人所害!”她噗通跪在地上,“求公主明示,家妹是被何人所害!”
“谢公主恩情!”连素深深低着头,手紧紧抓住粗布衣袖口,大气都不敢出。
“恩,李将军一举夺下江南虞城,江南二十三城至此全数臣服越国。不过守城将军杨廷和自缢,倒是可惜了一个治世之才。”轩辕长倾朗声笑起来,口气略显悲惜。
碧倩从速搀起那叫连素的妇人。
碧倩撩起珠帘,搀扶床上的夏侯七夕起家坐起来。
荣庆宫。
“想报仇吗?”
这时,东朔出去,将腊封军报呈给轩辕长倾,“主子,虞城守将传来的邸报。”
那女子吓得从速高举双手趴在地上,行大跪之礼,“民妇连素叩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
欣然一叹,这个金色的樊笼,不会永久监禁她的自在。
柳依依素白的手指悄悄抚弄床头垂下的朱红穗子,“依依医术陋劣,没能断出王妃喜脉。不如让王爷为王妃请一名太医过来瞧瞧?”
忙完已是深夜,轩辕长倾踱步到窗前,看向窗外皎皎明月。往年这个时候在北越,已是秋意凉凉,而在南地还是炎热闷湿。
望着还是包裹纱布的手,伤口已经不痛了,正以最快的速率愈合。百花玉露膏,确切有神效。
连素震惊不已,“原皇后贵不成言,当今又是摄政王妃更是职位尊崇,谗谄一个知名无份的小宫女何为。”
“公主让你坐,你便坐!”
那女子一身粗布衣打了几个补丁,不住用袖子抿眼角的泪珠。一头长发盘在脑后,有些混乱。她悄悄打量殿内的金碧光辉,不由满目冷傲。
他唇边勾起唇角,似叹似笑。南人负隅顽抗,多数因为夏侯云歌还活着。
“本公主不幸连翘,一向在宫中对她多有照拂。怎奈……连翘还是被奸人谗谄,年纪悄悄就惨死湖中。”说着,夏侯七夕的声音又哽咽了,从速擦拭眼角。
“你家渔民出身,连翘自小熟谙水性,怎会落水而亡。那只是宫中对外的说法,乱来你等小民罢了。”碧倩在一侧忙为夏侯七夕轻抚心口,“公主,切莫悲伤过分,谨慎身材。”
连素更是悲从心生,眼泪噼里啪啦,“连翘能得公主体恤,算她有福分。公主保重贵体。”
书房前暗淡的风灯,辉映几条身影,仓促进入书房。厥后印在窗纱上人影幢幢,不知朝中又有何要事产生,趁夜入宫通报。书房内的灯火,又亮了几分,看来轩辕长倾彻夜又将彻夜公事了。
轩辕长倾一脸沉郁地端坐在书案后的紫藤木椅上,手指悄悄敲笃桌满,室内氛围更加压抑。
偶然间看向劈面亮着的窗子,窗前映着一抹柔弱剪影。
“杨廷和冥顽不灵,南耀局势已去,还不知变通择良木而栖,死守虞城至死不降,死了亦不敷为惜。末将恭喜王爷,光复江南一带。”沈承安跪地,满腔豪情,一脸高兴。
见此更加对劲,只是唇角的笑意抿着一丝不易发觉的狠辣。
“王爷?但是火线战事有变?”沈承安神采焦切。
夏侯云歌每次不经意昂首就能看到劈面透明的窗口,偶然还倒影他高颀的身影,手里拿着一本书,不知在看甚么。
夏侯七夕用帕子擦了擦干涩的眼角,悲声道,“连翘的尸身已被沉入罪奴井中。现在让你入宫,也只能收敛一些旧物归去入土。死了也不能入土为安,当真不幸。”
书房灯火敞亮,映在窗纱上,隐在一片红花绿柳中,皎如明月。
“是啊,家里穷,就靠打渔为生。养不起那么多张嘴,没的体例。”连素见夏侯七夕这般驯良,也少了几分发急,说话天然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