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滴殷红的鲜血落入水中。
数算起来倒也不亏。虽则在席兰薇有身之初若想办张家也能办，但是罪证不敷，朝中必有反对，他也免不了要网开一面。
“另有谁经手过……”她冷然道，目光划过白婕妤，又停在那宫女身上，“谁经手过这水！”
竟真是水有题目？
席兰薇凝眸于她，感觉真假难辨。景妃……倒也是长于把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外加白婕妤一贯不如何理事，或许当真只是被她操纵、而非故意帮她做事。
一针刺下，小小的婴孩竟如旧不哭不闹。又一滴血落入碗中，两滴殷红碰在一起，很快融会成一体，寻不出半点不同。
秋白惶然失措，怔了半晌，挣扎道：“奴婢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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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兰薇……”天子喉中逼出了三个字，森冷至极，面色阴沉得可骇。
秋白：冤~~~冤~~~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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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婕妤镇静跪倒，惧意清楚，赶紧解释：“陛下容禀……臣妾断有害妍妃娘娘的心，是昨晚……有悦欣殿的宫人悄悄到臣妾宫里递了信，说妍妃会在验亲的水中脱手脚、瞒天过海。臣妾想着不管可托与否，谨慎些老是对的，这才让人去怡息宫备水来……”
众目睽睽之下，天子一字一顿地向她道了一声“对不起”；而后，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他抬高了声音，用只要她能听清的声音又道了句：“多谢。”
天子叮咛宫人备水来。少顷,有宫女端了只盛水的白瓷碗。瓷碗搁在案上，宫女见礼退去。世人谛视间,天子轻挽了衣袖,袁叙行上前去,持着银针悄悄一刺，鲜血滴入,在洁白的瓷色上落下一枚殷红。
旁人看不到碗中如何都能猜到，这必然是……两滴血没能融到一起去。
她试着上前了一步，天子未有反应。她便又持续走上前去，踉踉跄跄的，走到那搁着瓷碗的案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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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安。”秋白一叩首，没有显出太多的心虚。白日里的事已经人尽皆知，她不消席兰薇多问，便独自解释了出来，“奴婢……奴婢没碰过那水……”
景妃的那只猫……
公然，景妃公然是会把旁人推在前面的。
只在针头触及皮肤前的一瞬稍稍一歪，针尖刺入她托在孩子小部下的指肚上。
都传闻天子早给这孩子赐了药，她却不肯喝，硬要生下来。
“来。”席兰薇招了招手，它扭头跑了畴昔，她抱起了它。睇着秋白，她一面抚着怀中的小猫一面淡声道，“还是多谢你照顾了它这么些日子。若想喊冤，现在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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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滴血低下，落在方才那两滴中间，悄悄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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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兰薇想着便好笑。当年，最后发觉杜氏投奔了景妃时，也是因为那只猫。
朝中，他已将张家的百般罪证把握得差未几了，找准机会一点点放出来，便能够在不算太久的光阴里将这世家摧毁得透辟。
温馨中，世人自但是然地将目光都投向了方才端水的那宫女。眼瞧着是御前的人，暗忖这搞不好又是一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