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尺男儿,半身矗立,纹丝不动,“从夕兄,你若当真倾慕于她,可否为她忍耐光阴?”
这就是齐天睿,叶从夕苦笑笑,他敢“倾我统统”,本身却不敢“孤注一掷”,逃得过官府与流言却逃不过齐天睿的决不罢休;便是枉顾叶家的百年字号与清名,莞初又怎会忍心丢下老父接受官刑?一旦两败俱伤,即便二人存活又如何相守?
二人落座,见齐天睿双眉蹙、面色寂然,叶从夕道,“听闻老太君贵体染恙,想来府中必是偶然应客,不敢登门叨扰,只遣人送了些补品,乃是家父亲手调制,性极暖和,白叟但用无妨。”
齐天睿一夜没合眼,夙起被闵夫人灌了一碗参茶,再咽不下甚么,趁着长辈们说话,悄悄出了福鹤堂。今儿又是个阴天,日头埋在云层背面,抹出一天乌突突的灰白。院子里两株老青桐叶子已经掉光,围了一圈矮冬青茶青的色彩,枯树青枝,颇是应景。齐天睿深深吸了口气,冷飕飕,仍然嗅得草木的清爽,只是心中一团混乱如何都疏解不开……
提及这位三叔,常驻京师,而齐天睿生在京师却长在江南,两人也不过是偶尔在老祖母寿辰之时相见,可血脉相连,且三叔膝下只要两个女儿,子侄辈中若说另有入他眼的该是本身才对。当年给老父出主张把他撵出齐家门的恰是这位三叔!此事神不知鬼不觉,若非老父临终前将他单独留在榻前据实相告,齐天睿打死也不敢信赖本身能有明天全托这位三叔的铤而走险。有这一层,齐天睿笃定三叔于他的保护。本是筹算趁着年底往西北查账亲身拜访叔父,岂料这一桩桩一件件,浑不相干的事竟是扭缠在一起,将他卡死在这里!
“如此甚好,白叟身材孱羸,莫用力,要多养。”
“从夕兄?”
“从夕兄!现在已无万全之策,万望兄长能托信于我!”
“……天睿,如果你,你当如何?”
齐天睿闻言未置可否,只道,“我三叔也从京师赶了返来,老祖母开口,他当场应下。只是我……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