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屋里除了一暖壶白开水,能吃的东西,就只剩我这一百多斤肉了……
要想让我破门而出,抓鬼擒妖大战三百回合,门儿都没有!
人越是惊骇的时候,越会遐想更多诡异的事情。那一刹时,我连闻名可骇电影《山村老尸》里最吓人的镜头都想到了,只感觉嗓子发干,双腿发软,暗骂本身吃饱了撑得没事干,跑这深山老林当甚么隐士?
明天是农历月朔,应是新月如钩,如何会是半弦月?并且,就算是满月之夜,山林富强,遮挡的几近看不到玉轮,今晚如何会看到呢?
隔着玻璃,模糊能看到那轮半弦月更加清楚。我认识到那里不对了!
但是,现在,我俄然非常惊骇。是那种心脏里冒出凉意,顺着血液悄无声气伸展的酷寒。
我咬着嘴唇不言不语,扯过枕巾倒满火机油,黑驴蹄子扔到门前,老铜钱呈梅花状绕黑驴蹄子摆了一圈,糯米粉满屋挥洒,军刀挑着石灰包。
此事与本文无关,有机遇我会把那段经历写出来。
不过,雄狐精因天赋阴气不敷,每隔三十年,会在新月夜变回人形狐狸。此时体内阴阳二气相冲,必须在天亮前,寻觅结实男人,开膛破肚,取肾脏吞食,以此至阴之肾水压抑阳气。再剥掉男人满身的皮,套在身上,化作此人形状表面,混迹人间。
此时,我反倒是但愿“它”直接排闼而入,是鬼还是妖,起码能整得明显白白,给小爷来个痛快!
黑羽冷哼一声,板着脸接过枕巾。接下来几秒钟的场景,可想而知。
据传,狐狸精有雌雄之别。雌狐狸精,因体内天赋阴气足,只需修行五百年,便可化成人形,以仙颜女子面貌呈现于人间。此物爱好夜间出没,遇夜行男人,选破屋草房,以把戏变成清幽小屋,操琴煮酒,勾引夜行男人。再施魅术引男人与其交合,接收其阳气,压抑体内阴气,凑足九十九人,方可躲过百年一次的渡劫。
我深深吸了口气,压抑着激烈的心跳。手握门把迟迟不敢拧开,严峻地盯着门外。镶嵌在门框的毛玻璃,本是为了庇护隐私,制止路人窥视,现在却成了没法看清屋外景象的停滞。
这清楚不是人脸,而是一张近似于狐狸或者狗的脸。
“莫非站在内里的,不是南晓楼?”雄狐狸精从背后抽出一道狭长略曲折的物件,双手紧握,后退两步,汉语生硬干涩,“你谨慎,我劈开门!”
最揪心的是,白影就这么站着,没有任何行动。这类诡异的温馨,足以把任何人的神经折磨崩溃。
我内心悄悄叫苦不迭,心说这如果只雌狐狸精,万一碰上只貌美心善的,好歹还能谈交心,交换交换豪情。“自古狐妖艳鬼爱墨客”,说不定成绩一段“人妖情未了”的露水情缘,也是能写进小说的一段嘉话。
不知过了多久,“沙沙”声再次响起,白影中间,又冒出一个圆圆的脑袋,贴着毛玻璃,渐渐探起家子,直到完整直立。隔着玻璃看不逼真,只能恍惚看到,长长的头发跟着夜风飘摇,身形固然纤瘦,却凹凸有致,婀娜多姿。
狐妖凡是敢出去,必先被黑驴蹄子封住半晌邪祟,镇住阴气。摆成“五鬼制阴”阵的老铜钱,又能延缓它们阴气回体。糯米粉至阳,更能压抑阴气。趁它们措手不及,阴气涣散的空当,把石灰包丢在空中,军刀刺破,灼烤狐妖满身。最后用打火机点着枕巾,以阳火燃烧。就算处理不了它们,也给我充足的时候,冲出屋子,逃之大吉!
铜铃,又混乱无章地响了起来。
铜铃声歇,屋内死寂般温馨,狂乱不止地心跳如同擂鼓,震得耳膜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