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来,兄甚喜。”姜诸迎上,乐道。
门外侍卫自认得两人,一边是三公子,一边是二公子,两公子又是荣德夫人之子,职位尊崇,他们一介基层贵族,怎敢上去脱手?
高傲夏伊始,历经九华,后被始洲毁灭,始洲八百年而天下动乱,名存而实亡,此般为何?
“公子川,公子同,公子淮,公子畏到!”
“子游,令妹可成心中人?”姜诸问道。
乱世传礼,乱世当用重典,自始洲衰弱,诸侯国权势渐大,礼法趋于贵族,而下则施以科罚。
赴宴来宾大多与公子诸靠近,突有云龙现身,加上仲青酒论豪杰,一人起而世人随。
此来发帖宴请来宾,住于临淄中的公卿大夫纷繁派了嫡派后辈赴宴,一者尽了礼节,二者意乎与公子诸亲疏,若攀此棵梧桐树,何愁凤凰不归家?
“三日前,北狄鬼方氏特许公子白回朝替君上贺寿,公子你身染寒疾,自是不晓。”仲青可惜道。
“公子淮矜持才学,焉不知白所言何人?”姜白嘲笑道。
“我有一人可称豪杰。”姜诸道。
远来一青衫人,绿带丝绦,头束木冠,生的是白面傅粉。
“子游示下。”姜诸道。
“白身出浑浊,岂能与廊间嚼舌的伪善之辈比拟。”门别传来一道耻笑声,世人望去,一青年信步而来。
姜诸一言而激起千叠浪,世人自夸风雅名流,行事皆从礼,那日公子白午门斩马之事早已不胫而走,王宫以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川弟莫心塞,来日大哥再替你赢回一城!”姜诸笑道。
此刑比之四刑,自是无足轻重,何如始洲之人皆好“美”,美之物,美之德,美之人,如有一人黥面走过,贩子之徒无不嬉笑讽刺。
“猖獗。”姜淮怒而起,大喝道:“伍长安在,将此子叉出去。”
“见过公子诸。”
“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方今寒冬,既出龙云,犹人得志而纵横九州,青之意,西燕将生不世豪杰。”仲青侃侃而谈。
“休得过谦。”姜诸道。
公子诸虽为君上嫡宗子,西燕名义之至公,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朝夕祸福,君上一日不立储,这至公之位便一日坐不平稳,若真有变故,非公子淮与公子畏莫属。
公子府防备森严,小校率十数兵甲站岗,莫问来者贵贱,仅凭手中请柬,有者入,无者出。
来宾来访,见仆人家迎门,皆上前恭贺,口中甘言者,靠近者十之八九。
“二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白如有不周之处,望请包涵。”姜白笑道。
“程严,命一伍军士寻公子白,若得见,召他来府!”姜诸转头对一人言。
公子府外兵甲林立,侍女来往穿越,皆面如春桃,忧色安然,状似女子出阁中。
世人朝外望去,真见王宫顶上,乌云拢聚,行如风,状似龙,足有百丈长。
“小白?”姜诸惊奇道:“何时回城,竟无人禀报与我!”
右边席上,徐罗心领神会,此人与姜淮私交甚好,姜淮心机他摸得一清二楚,因而道:“至公宴宾,诸子持贴奔赴,公子白擅入府中,怕有失礼节吧。”
仲青笑而不语,既不辩驳,也不承认,大有任君猜臆之嫌。
城民少见贵族,车辇沿道而过,引来世人围观,立足,顿首,甚有人随车张望,欲一睹公家后辈的风采。
姜诸大失所望,悻悻道:“罢了,你且退下。”
“是我,姜钰!”
“本日设席,后辈齐聚,大哥定要多喝几杯。”姜畏在一旁道。
仲氏家规颇严,族中后辈少与权贵来往,独立一格,仲雅常住香闺当中,姜诸何地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