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弃道:“我既然代表天可汗来此,毫不能堕了他的威名,符合两国好处者,自可承诺,如果女王提出漫天要求,信赖天可汗宁肯身故,也不肯屈辱求援。”
阏川怒道:“我阏川自束发从戎以来,便有北伐之心,虽刀斧加身,不改其志!投降媾和,皆是奇耻大辱!请女王马上命令发兵,我等必誓死而战!”善德女霸道:“各位将军都有志一同?”金庾信也道:“花郎军随真兴王初创基业以来,历经大小数百战役,以一国之力对抗高句丽、百济两大劲敌,至今耸峙不摇,焉有投降泉盖苏文之理?头可断,宁死不辱!”善德女王点点头,暴露一抹浅笑。
善德点点头道:“你随我出去。”便单独离席分开。沈弃随即跟上,真德忍不住也跟了出来。善德女王聘请沈弃进入后堂,又命婢女置酒相侍,真德立于沈弃之侧,美眸脉脉望着他,不由重生倾慕:“畴前在鬼蝠岛上,我觉得他是寡言之人,想不到他才调富赡、辞吐如流。”
世人不由皱了眉,咬牙难言,沈弃精光一湛,沉声道:“以是,现在是上国给新罗一个保存机遇,不是你们给天可汗机遇!”世人听得心惊胆跳、张口结舌,只呆呆望着沈弃,一句话也说不出。沈弃语气一缓,又道:“但我信赖各位不是至心想置新罗于绝境,只是想谈前提罢了。”世人听到天可汗情愿给好处,才悄悄松了一口气,善德女王缓缓说道:“天可汗要我出兵,我提甚么前提,你也只能承诺。”
他精光缓缓一扫,众臣见之,都不由打了个寒噤。沈弃道:“最后一问,就算我国不寻仇,只要泉盖苏文还在,新罗已落空上国背景,还能抵当高句丽的百万暴军吗?新罗如此无信无义,一旦将来遭难,又有谁敢互助?”
善德女王叹道:“沈公子好短长,难怪天可汗派你前来。”沈弃道:“女王过誉了,天可汗是仁德之君,毫不会让新罗白白着力,他承诺将来高句丽必灭于新罗之前,只要新罗不起二心,天可汗有生之日,必保新罗安然,并且不干与君王之位。”
沈弃嘲笑道:“本日新罗兵精粮足,且有上国做背景,竟然不顾天下嘲笑,想逼使国主屈膝降贼,由此可见,新罗尽是怯懦鼠辈,像如许胆小的国度,现在不亡,来日也不长了!就算真亡国,又有甚么可惜?我劝各位不如早早按兵束甲,向泉盖苏文屈膝膜拜、告饶投降!今后各位就能保妻小、全繁华,当真是可喜可贺!”
毗昙冷哼道:“天可汗为泉盖苏文所败,本身想雪耻,就想借我新罗军兵送命,我们能够死战到底,却不肯成为受摆布的棋子。”
座上不乏辩才聪明、心机奸刁之人,如何能够五道题目答不出任何一问,世人都专注聆听,筹办好好应对。善德女霸道:“使节请说。”
真德焦急问道:“有甚么大祸,还请使臣直言。”阏川大声道:“他恐吓我们罢了!”沈弃道:“只要在坐诸位能答复我五道题目中任何一问,那么新罗想如何就请便吧!”
廉宗被沈弃的威势震慑,虽羞怒交集,却不敢辩驳,只气得满脸通红,嗫嚅道:“老……老臣忠心……女王明鉴……”毗昙出来打圆场:“现在情势卑劣,廉宗大臣只是为百姓着想,并无二心,女王不如临时投降,再图后计。”
毗昙但觉不妙:“这大唐使节公然短长,不过三言两语便激得阏川同意出战,我得先把情势拉返来,让阏川也反对救兵,至于今后是战是降,等这使节走了,再另行争辩。”便说道:“当初我兵败四十城,新罗臣民无不亟盼上国来救,左等右盼,好不轻易上国雄师终究来了,岂料一遇泉盖苏文,便弃甲抛戈,望风而窜、兵败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