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书彦虽早有安排，但感觉这体例看起来笨点儿，结果还不错。倒是云墨恪失职守的朝台上的潘老板打了个信号，潘石亿会心，立即命人敲起掷珠花的鼓点，久候的酒客们在喝彩声和狠恶的鼓声中掷下早已经筹办好的珠花和各种彩带花球，院中一排排焰火扑灭，地上楼头，望向院中只能见一片夺目标火树银花，那里还看得清人。
“翊麾，何如留此身北拒辽寇，西逐平夏！”
萧远嘲笑一声，手扣匕首昂但是立，与刚才判若两人。高德兴盗汗一出，已复苏了大半，撞出房门，一边沿着走廊疾走，一边大声呼喊宿卫。萧远手中银光如附骨而至，只差分毫便要刺入高德兴背心，却不防衣摆被身后的人蓦地一拽，回击便要砍下。
“只是如此，你就敢擅自入京，冒杀头之险暗害高德兴？”
萧远不屑的哼道：“萧某何时要人救。”
“你是何人！”
“你刚才先走了，”杜书彦笑道。
忽又听高德兴说：“美人放一千个心，有枢密使冯大人做主，谁敢动我。”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此等宵小，又何必为了他毁了出息， 且留此身北拒辽寇，西逐平夏，可好？”
杜书彦几近忍不住嘴角出现的笑意。高德兴天然不敢将本身的原话说出来，因而便真成了一场拈酸妒忌的闹剧，白落个不知检点的丑状。既然这厢无事，便可尽力应对枢密府库之事了。
云墨承诺着去了，杜书彦昂首看看满天的火烧云，叹了口气：“彻夜又得在翰林院拼集了。”
“手头这么多活，可不得干？还不给我换壶热茶来。”
杜书彦喉头一咽，低声道：“何至于此。”
在翰林院闲坐了一日，也不见天子召见，只要管城送了信来，说高德兴在驿馆闭门思过，连他的亲兵都未曾上街漫步。
杜书彦翻了一个白眼：“救他？我这一番安插，是救他吗？我是救你！”
听到冯瑞慈的名字，杜书彦顿时眉头一跳，是他？那日皇上召慧妃服侍，真是偶合还是成心为之？
“固然我们晓得证据在枢府，可那是冯老爷子的地盘，公子，莫非到了嘴的肥肉就白白送人不成？”
“尚书公子，翰林院编修，你都是晓得的。”
他低着头把玩着玉瓶，缓缓道：“你想晓得些甚么？”
第二日早朝之前，高德兴差点儿被暗害一事早已经传遍了朝野，不过出人料想的是，皇上在早朝上只字未提，乃至连五门司也没见有甚么动静，让杜书彦大感不测。
入了夜，稀少的竹子哗哗的响着，便有些秋风萧瑟的味道，巡夜的火光在院墙外有条不紊的来交常常，到后半夜，不期然的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肥肉？我还嫌腻味，”杜书彦埋头翻着本朝人物考的卷宗，有一笔没一笔的在一大堆人名间划着线，“……娘舅的表弟的幼女的夫婿……我就说李长泽是老幺，哪冒出个妹夫来。不消焦急，边界外的事，天然要有别人帮着做。”
“不消我安排，官家这一怒，只怕有些人正急着安排呢。”
“信上说高德兴私贩军资？”
萧远见高德兴的身影消逝在楼梯口，晓得机遇已失，恨得一顿脚，又闻楼下官兵呼喊声和鼓噪声，只好拖着杜书彦，顺着送酒菜的窄道一起疾走，转下楼梯推开一道小门，面前豁然敞亮，竟恰好是院中。
“公子莫非安排了人手？”
萧远懒懒一笑道：“书彦何必担忧，实在……燕然杀孽深重，不敢玷辱宝殿。”
“不可，你就给我留在这儿，”杜书彦眼睫一翻，生生把‘你丫出去实在太惹眼了’这句话咽了下去，“别再横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