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翰林院闲坐了一日，也不见天子召见，只要管城送了信来，说高德兴在驿馆闭门思过，连他的亲兵都未曾上街漫步。
杜书彦几近忍不住嘴角出现的笑意。高德兴天然不敢将本身的原话说出来，因而便真成了一场拈酸妒忌的闹剧，白落个不知检点的丑状。既然这厢无事，便可尽力应对枢密府库之事了。
“你刚才先走了，”杜书彦笑道。
萧远挑开帘子，看着前面焦急拉马的追兵，顺手用袖口擦着脸上的汗水脂粉，杜书彦懒懒的靠在车厢里，从袖中抽出绢巾递到他面前。萧远转头瞄了一眼，嘲笑道：“公子真是深藏不露，萧某班门弄斧，见笑了。”
他低着头把玩着玉瓶，缓缓道：“你想晓得些甚么？”
萧远懒懒一笑道：“书彦何必担忧，实在……燕然杀孽深重，不敢玷辱宝殿。”
萧远见高德兴的身影消逝在楼梯口，晓得机遇已失，恨得一顿脚，又闻楼下官兵呼喊声和鼓噪声，只好拖着杜书彦，顺着送酒菜的窄道一起疾走，转下楼梯推开一道小门，面前豁然敞亮，竟恰好是院中。
杜书彦喉头一咽，低声道：“何至于此。”
“你到底是甚么人？”
“固然我们晓得证据在枢府，可那是冯老爷子的地盘，公子，莫非到了嘴的肥肉就白白送人不成？”
“手头这么多活，可不得干？还不给我换壶热茶来。”
“在他亲口承认之前，我也没有盘算主张杀人，”萧远想到机遇已失，忿然道，“若此事独一人可为之，燕然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