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牙“哦”了一声,问道:“鄙人与剑神素昧平生,却不知等我做甚么?”
过了半月不足,那幅引得无数江湖人士趋之若鹜的剑祖画像,毕竟未被找到。
据传在十三年前,宫里召官方乐工入宫为天子吹奏,一名青年脱颖而出,度量七弦古琴踏入琼华殿内,当着满朝文武,天子妃嫔的面,说道:“吾所奏,乃亘古至今独一无二之乐,诸位可敢听否?”
“楚剑神公然短长,无怪我家仆人对您推许倍至,本日一见,公然名副实在,乃人中之杰。”秦伯牙由衷赞道。
秦伯牙道:“请讲。”
这位剑术可谓环球无敌的大宗师,此时点头轻叹,言语中很有悲惨意味。
究竟也恰是如此,“魔琴”秦伯牙身为“琴棋书画”四大妙手之首,在江湖上素有威名,此人不但武功极高,于乐律上的成就更是无人能及,几近可谓前无前人。
世人皆道此人傲慢之极,便要遣侍卫将他摈除下去,熟料天子反而大喊风趣,连道下方之人快快奏来。
秦伯牙苦笑道:“看来楚剑神对我家仆人芥蒂颇深,乃至于苏兄呈现在衡山上都会引发你的狐疑。”
楚长歌自言自语道:“人有贪性,亦有恶性;一朝良善,大道可期。”
“大叔,我们每天来这里做甚么?”
普天之下,能让剑神这般赞美的人物失实未几,虽说最后不免有些不屑意味,但也只是针对对方的行事气势,想必对其家学武功,还是非常必定的。
楚长歌道:“想当年中间金殿一曲,惹得天子大怒,通缉的布告随即撒布大陈各州,楚某想不留意都难。”
秦伯牙点头,竟有些当真说道:“即便是杀人放火,千夫所指也在所不吝。”
楚长歌摆手道:“恭维话便不必说了,只是楚某另有疑虑,尚请中间解惑。”
少年固然猎奇,但认识到楚长歌明显不肯多说以后,便不再多问。
一向跟从他未曾分开摆布的阿谁少年,听得含混,憨憨问道:“大叔,你在说甚么?”
楚长歌哼道:“你又何必明知故问,楚某夜夜在此,全部衡山上的人谁不晓得,旁人是千万不敢来招惹我的,不过既然你来了,恐怕你和我心中的那件事脱不了干系。”
琴音刚起,颇是锋利刺耳,满朝之人不由心生怨气,道这乡间草民有眼无珠,竟敢在琼华殿上班门弄斧,天子也是非常烦躁,忙遣殿前侍卫上前,就要将这信口开河之人拿下。
此处乃衡山最为明要处,立于此中,可尽览群山之连缀,岑岭之壮阔,美景怡人,瑰奇娟秀,不成言语述之一二。
只是眼下恰是月黑风高,赏不到这般绚丽风景,不免有些可惜。
约莫亥时摆布,夜空愈发显得深沉,愁云暗澹,星光黯然,唯有半轮皎月透过乌黑的云层,撒下淡淡寒芒。
楚长歌悠然道:“苏长青不过是他的一条狗,这条狗平时不声不响,在徐州经商敛财,极少参与江湖之事,若非公冶玄的授意,这鼠辈哪有闲心来蹚这滩浑水。”
十数甲胄加身的侍卫受命进殿,正要脱手,岂料那青年双手疾弹,曲音更加刺耳不堪,满殿之人即便捂住双耳,竟也抵不住这声音腐蚀,仿佛直指灵魂深处,令人痛磨难当。
“楚剑神公然睿智,苏兄与我此来衡山,的确是奉了仆人的叮咛,不过若说这此中有何诡计,倒是剑神曲解我等了。”秦伯牙说道。
他顿了一顿,又道:“已是深夜,剑神还未入眠,但是在等鄙人么?”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
楚长歌道:“那小我派苏长青此来究竟所谓何事,楚某并不清楚,不过遐想到剑祖画像出世一事,想必然有关联。以是楚某在等,等参与这件事的人来给我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