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谢侯爷吉言!”
“最多一个月,靖安侯必会返京,到时你伤势未愈,他自不好强带你回京。再说这件事并非必然要你亲去才成,那样的人,有的是体例。”薇宁非常必定靖安侯不会在江南呆得太久,他岂会至心闭门思过。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芙蓉园外,下来的是靖安侯带来江南的夏管事,拿了张名贴点名要递给住在闲字一号房的客人,以后候在园门处不敢分开。
奎总管晓得他的脾气,找着话说:“此番来江南倒是与靖安侯撞到了一处,不知他来做甚么?”
静园虽好,她却挂念文瑞,又想着之前各种,心中沉闷至极。
薇宁心中一颤,忽觉身上多了道目光,倒是方才看花不语的雪夫人。她垂首回道:“恰是。”
除了文瑞,她已无亲人,真如有个投奔来的表妹确切是件不错的事。
实在薇宁用不着同玉清娘筹议这很多,她如果不知好歹硬要去做靖安侯的棋子,随她去便罢。只是毕竟是因着本身的安排才使得靖安侯有此筹算,薇宁不肯也不忍她有事。
“或许他正在猜想我们来江南的企图,你如果余暇,就去看看阿谁江湖骗子筹办好了没有,快点上路是端庄。”比拟之下,他更看重阿谁神神叨叨的若虚先生。
“哦?”靖安侯的两位夫人她只见过一名慧夫人,曾亲身过来探视过玉清娘。而另一名雪夫人从不出本身的房门,不知是哪位的手笔,靖安侯又知不晓得这件事?
“不敢,民女无父无母,深知世道艰巨,现在回籍投奔表姐本想有个居住之处,谁知她自顾不暇。传闻陛下恩准女子科考,民女昔日曾学过些书籍,大胆一试罢了,不求大富大贵,但求不消寄人篱下。”说完悄悄看了身边的蝉心一眼。
阳光炽热,薇宁带着蝉心还未穿过园子,前头一排浓荫处转出来几人,恰是她们方才提起的靖安侯,身后并行着两个女子,一身华服的恰是慧夫人,另一名年纪与慧夫人相仿,打扮却素净很多,应是从不露面的雪夫人。
慧夫人柔声道:“妾身也这么劝春雪姐姐,整日呆在房中实无好处,出来逛逛,也不枉满园的花草开得这么好。”
玉清娘先喜后忧,回梅庄当然是好,但是靖安侯曾说过的话浮上心头,她踌躇着道:“靖安侯说过要为玉家做主,要带我进京面圣……”
薇宁忙与蝉心一起躬身施礼,周丛嘉认得她是玉清娘的表妹,那晚房间烛火昏昏,并未看得清楚,这会儿亮光下细心打量半晌,竟有些错不开眼,暗叹少女娇容堪比这满园秋色。他本日表情不错,笑着道:“不必拘礼,春光恰好,真该常出来逛逛才是。”
周丛嘉点头道:“有志气,我朝自陛下即位以来,民风渐佳,女子为官也不是不成能,我就祝叶女人一举得中。”
“是。靖安侯的人还在内里等着,要不老奴去回了他?”
今上生性多疑,对靖安侯这类尽忠的臣子一定尽信,赐雪夫人安设在靖安侯府这类恩威并施的做法实属普通。靖安侯想必心中也明白,故而即便远行也特地带上她,君臣间的默契由来已久。
“甚么叶女人,表姐一贯叫我薇妹的,今后不管我到那里,也还是你的表妹!”
“你真的信赖是为玉家做主,而不是借此事做文章,图谋别的事吗?”
雪夫人还是沉吟着不言不语,只是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些意味。
闲字一号住的恰是薇宁在茶舍中见过的那些人,因这群人的玄色马车过分打眼,靖安侯派出的人没费多大劲就找着他们,但是因着对方的身份特别,他也是踌躇了几天赋派夏管事来递了张名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