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薇宁忙与蝉心一起躬身施礼,周丛嘉认得她是玉清娘的表妹,那晚房间烛火昏昏,并未看得清楚,这会儿亮光下细心打量半晌,竟有些错不开眼,暗叹少女娇容堪比这满园秋色。他本日表情不错,笑着道:“不必拘礼,春光恰好,真该常出来逛逛才是。”
恰好说中玉清娘的苦衷,她胡乱摇了点头,泣道:“我不晓得,我不晓得,薇妹,不,叶女人,我是怕文瑞出事,倒不是想去甚么都城。”
“哦?”靖安侯的两位夫人她只见过一名慧夫人,曾亲身过来探视过玉清娘。而另一名雪夫人从不出本身的房门,不知是哪位的手笔,靖安侯又知不晓得这件事?
这些天她日日陪在玉清娘身边,仿佛是经心照顾表姐伤势的小表妹模样,二人之间不再象之前那般陌生,偶然还会闲谈几句,这会儿面劈面的却半天没有开口,玉清娘的心渐渐提起来。
“三日前从静园送出去两封信,一封是靖安侯所书,另一封倒是从后园两位夫人的住处送出,能够肯定都是往都城去的。”
末端又问:“如果靖安侯一意要带我入京,那又如何?”
“是。靖安侯的人还在内里等着,要不老奴去回了他?”
薇宁不在乎隧道:“无妨,看模样他们大抵与靖安侯并无多大干系。我让你看着静园的动静,可有发明?”
薇宁见着她眼中有几分体贴,淡淡一笑:“正该说与表姐晓得,现在陛下圣明,明示天下开女科,我已到府衙报了名,如果顺利的话,州府试后我会进京。”
闲字一号住的恰是薇宁在茶舍中见过的那些人,因这群人的玄色马车过分打眼,靖安侯派出的人没费多大劲就找着他们,但是因着对方的身份特别,他也是踌躇了几天赋派夏管事来递了张名贴。
阳光炽热,薇宁带着蝉心还未穿过园子,前头一排浓荫处转出来几人,恰是她们方才提起的靖安侯,身后并行着两个女子,一身华服的恰是慧夫人,另一名年纪与慧夫人相仿,打扮却素净很多,应是从不露面的雪夫人。
“最多一个月,靖安侯必会返京,到时你伤势未愈,他自不好强带你回京。再说这件事并非必然要你亲去才成,那样的人,有的是体例。”薇宁非常必定靖安侯不会在江南呆得太久,他岂会至心闭门思过。
“或许他正在猜想我们来江南的企图,你如果余暇,就去看看阿谁江湖骗子筹办好了没有,快点上路是端庄。”比拟之下,他更看重阿谁神神叨叨的若虚先生。
周丛嘉点头道:“有志气,我朝自陛下即位以来,民风渐佳,女子为官也不是不成能,我就祝叶女人一举得中。”
“是不是神医带回京里就晓得了,阿奎,谨慎看着他,别让他出尔反尔跑了。”
今上生性多疑,对靖安侯这类尽忠的臣子一定尽信,赐雪夫人安设在靖安侯府这类恩威并施的做法实属普通。靖安侯想必心中也明白,故而即便远行也特地带上她,君臣间的默契由来已久。
薇宁的手指悄悄绕着衣带,半晌才道:“玉女人,你内心清楚,实在我并不是你的表妹。”
慧夫人柔声道:“妾身也这么劝春雪姐姐,整日呆在房中实无好处,出来逛逛,也不枉满园的花草开得这么好。”
“你真的信赖是为玉家做主,而不是借此事做文章,图谋别的事吗?”
见来人走远,蝉心略退开一步,恭声道:“主子,这些人来路不明,下次还是将婢子带在身边吧。”
她的行动自瞒不过面前的几人,世人皆知她与玉清娘靠了梅庄和封家护着才不至于流浪失所,一句“寄人篱下”说得动情三分。慧夫人想到重伤不起的玉清娘,神采一黯:“本来竟是个不幸的人儿,侯爷,我前日去看过玉女人,她们表姐妹确切景况堪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