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陛下。”
谢太傅赶紧就想说句圆场子的话,却不想昔日一提起长公主就冷了脸的韩恕,此次却可贵没有半点起火的意义,反而就那么懒洋洋的扬唇说道:
韩恕眼上蒙着的绸缎看似遮光,实则却能瞧清楚外头景象。
他们也想通传啊,可昭帝直接就出去了,连给他们出去讲一声的时候都没有。
幸亏谢家里外洁净,也没做甚么不应时宜的事情,要不然真被瞅见了还不晓得会惹来甚么费事。
谢太傅赶紧笑着道:“王爷客气了,您可贵偶然候过府天然是要用饭的,我这就叮咛季婶去筹办。”
昭帝脸上笑意收了三分:“你如何在这里?”
“陛下说的是,阿姐疼我赛过疼你。”
甚么叫差异,这就是!!
天子平时瞧着都挺普通,可只要跟厉王在一起,那一准儿就掐。
谢于归回身就想出来奉告谢太傅,没想着里头谢太傅和韩恕已经听到了动静,等出来时就瞧见门前几人。
韩恕立在门前,闻言说道:“教员病了,本王前来看望有何奇特。”
只是还没等他对劲完,就见韩恕回身摸着一旁的房门朝里走。
想起昭帝事事都要跟厉王别苗头的性子,谢太傅只能摸索着说道:“老臣记得陛下也最是喜好季婶做的菜,不知老臣可否有幸请陛下也一并留在府中用饭?”
“陛下,外头天冷,不如先进内里再说?”
谢太傅扭头看向谢家那些下人:“你们如何回事,陛下驾到也不晓得出去通传一声,如果怠慢了陛下你们担待的起吗?”
昭帝也是认出了谢于返来,只是和那日在宫中瞧见和顺端庄的女子比起来,眼下谢于归却新鲜了很多,他笑着道:“起来吧,刚才没摔着吧?”
他说完朝着韩恕一扬下巴。
气成河豚。
“……”
昭帝朝着里头努努嘴:“厉王的眼睛如何了?之前不是说不碍事了?”
昭帝瞧见那大氅帽子滑落下来以后,暴露的那张疼的呲牙咧嘴的脸,顿时忍不住笑出声。
昭帝听着说韩恕也在谢家,顿时嗤了声:“他能来探病倒是奇怪的很,谢太傅呢?”
目睹着谢太傅跟韩恕出来,谢于归正想跟上时,就被昭帝叫住。
昭帝这才扭头看向一旁的许四隐,他当然熟谙韩恕身边这个近侍,只是没想着会在谢家见到许四隐。
谢于归手中一僵,抬眼就对上昭帝的脸,而在昭帝身边另有几个有些惶恐的谢家下人。
谢于归赶紧道:“祖父在内里。”
昭帝被一句话戳了肺管子,神采刹时就耷拉了下来,阴阳怪气的说道:“那是,阿姐当初把私产都留给了你,连带着商行那边也全都入了你私库,你当然有银子年年奢糜。”
陛下?
目睹着昭帝老迈不小了还跟之前一样,一副说不过韩恕就想要撸袖子掐架的模样,谢于归赶紧侧身朝前走了半步,刚好挡在昭帝跟前。
论毒舌他比不过韩恕,论心计他算不过韩恕,就算是拳脚工夫也不如韩恕。
早些年还在冷宫的时候,他就是韩恕身后的跟屁虫,哪怕厥后学聪明了,也生长成了合格的君主,可对着韩恕时总能一两句话就直戳他肺管子。
昭帝听到他这一声“教员”直接挑眉:“本来厉王还记得太傅是你教员,之前太傅生辰也不见你露面。”
“好久没吃过季婶做的糟鹅掌了,俄然有些记念,不知教员愿不肯意留我一顿饭?”
噗哧——
韩恕淡声道:“礼在人就在,本王年年都有给教员遴选合意的礼品,总好过陛下每一年都只随口说一句祝贺,连块玉玦也不见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