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休要再说回无翎山。”且,她苦熬七年,为的便是此次下山找出当年殛毙娘亲的真凶,现在真凶都下落不明,她又怎能归去?
先前,西江月昏倒之时,他未想那么很多,但经西玄方才一番言语,他也知本身行事过于莽撞。
又蓝点头抬眸,越是说到前面声音更加微不成闻,西玄却听得面如凝霜,“又蓝,你下去吧。”
“我这就命人去筹办。”西玄还想再说甚么,但看了眼木易,却还是回身快步拜别。
木易闻言,如释重负。
骄阳之下,西江月只觉胸口骤紧,视野亦垂垂迷离。
“小木头!够了!”西玄宏亮嗓音中带着腻烦,“你休要再这般在理取闹!”
西江月本欲说些甚么,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归去,只于祠堂外缓缓跪伏于地,朝母亲牌位行三跪九叩大礼。
他是外人?!
“我在理取闹?”木易忿忿不已,水珠儿从额发间缓缓滑落,他指着还坐于床榻之上面色惨白的西江月,瞳孔扩大,双眸几近充血,“你看你这远亲姐姐刚到家不过两个时候,便成了这副模样!你竟还说我在理取闹!”
“刺!”金属摩擦之声,似利爪普通侵袭耳膜。
“父亲……诵经念佛,救不了娘亲,更……更不能为娘亲报仇。”西江月话未说完,便已昏死畴昔,再次醒来,已近傍晚。
祠堂外,西江月看着房内身着淡色衣袍的苗条背影,跪坐与桌案前,正执笔誊写往生经。
西江月看着他衣袍上新感染的几处血迹,遵循木易脾气本性,她已将事情猜透大半。
“晚膳已备好,二爷让奴婢来请大蜜斯与木公子去花厅用膳。”
西随遇头也不抬,言罢,手中狼毫挥动如旧。
却闻西江月又道:“今后,姐姐的家便是木易的家,姐姐的家人便是木易的家人。”
外人?!
与此同时,少年忿忿之声响起,“出去!都给我出去!”
“你这又是何必?”西江月抬手理了理少年狼藉于鬓边的几缕碎发,看着被远远放在门前的托盘,柔声道:“白白脏了老妖鹤为你做的衣袍。”
少年见她醒来,警戒怨毒的双目刹时有些酸涩,“姐姐,我们回无翎山吧。”
远亲二字,如同利刃普通扎在西玄心头。
如同七年前坠崖之时。
西玄赶紧抬起手中铜盆,挡住面前清寒剑刃。
“又蓝,这个给我吧。”终究,还是刚下朝将来得及换去一身戎装的西玄,伸手接过铜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