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又拉着意姐儿坐在推上,指着一句话道:“阿萌须记着,‘大德必其寿’。我不管你将来如何,只记得这句话,凡事不成过分,自有可享的福分。”
也不晓得是甚个料子炒的,只晓得这鱼肉做得极硬化鲜嫩又是晶莹的模样,辅以酱水炒后的咸香,她连续吃了三勺子的鱼肉才停口。
本日便先上了八道凉菜,长公主看意姐儿不甚有胃口,便叫撤下,又让温了温一小盅山查茶,叫意姐儿缓着些喝,又叫贺姑姑当即传热菜和大菜上来。
临安郡王正濡墨写折子,他看上去也不过二十许人,刀削斧刻的脸也算俊朗,只眉头深锁,也不知在想甚么。
这边多氏亲身帮秦正林润了茶壶,又谨慎倒了丫环泡好的金骏眉,配着薄透的瓷胎色彩润得像虎魄。
大姐儿夹了一大块珍珠团放进长公主的瓷碗里,自家也夹了一块细细嚼着,味道还似头一次普通好。
他也不睬老婆,自顾自沉吟半响,终是点头道:“我看此事不宜迟,你备了礼儿就去,礼要备得厚重经心些,莫教人看轻了去。”
别家甚个端方,长公主这儿自是不管的,只她这儿自意姐儿来后自来不爱在桌上摆糕点,只用完餐一炷香才叫摆上几屉做得精美小巧的糕点,就是怕意姐儿贪吃甜食面食坏了胃口,又不补身子。
意姐儿只噘嘴不乐,便是上辈子她也最不爱这些之乎者也,只外祖母看得严些,每日都亲身看她写过五张大字又要拿着几本幼学考她。她这是二十多的脑筋,如何也不似小孩儿学得快,这心性儿却超出越归去了。
大老爷秦正林是国公爷同朱姨娘所生的庶宗子,只长公主不耐烦养着他,便还是丢给朱氏养着,因着朱氏向来得宠故而比起别的两个弟弟,国公爷向来教他多些。虽如此,大老爷自小身子骨便是弱的,据朱氏说道,是因着怀他时她闻声国公爷在西北赶上大波金人烧城,存亡未知,惊着了,故而肚里孩子早产,天赋不敷。
长公主道:“父子有亲,君臣有义,佳耦有别,长幼有叙,朋友有信。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