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手持折扇,一身藏蓝色长衫,上绣缠枝纹饰,谦谦而立,淡雅如风。但见他含笑望向楚羿,眼中熠熠神采,仿若星子入眸。

……

“李大人言重。迩来琐事庞大,飞白不过得空脱身罢了,大人既不是大水猛兽,又何来‘避之’一说。”楚羿一板一眼地答着,眼睛盯着脚下参不对落的石板路。

最后,青年对先生三番两次称谢,丢下三文钱,心对劲足地走了。

蓝衣公子从一旁的五彩云龙纹画缸里挑出一卷画轴,犹疑地瞥了楚羿一眼,方才展开来,含笑道:“前次一别,你我已是月余未见……克日闲来无事,便作了此画,倒是不知笔力如何,倒要请飞白评鉴了……”

——笑以拜别瘦,衫因相思肥。

此酒莫豪饮,细品父母恩。

还能如何答复?

“某年某月某日,不孝男某某。谨以清酌时馐,至祭于显考某某府君之灵前。吊之以文曰:呜呼,痛维吾父,偶尔微恙,一病亡身。嗟余不孝,祸延严君。号天泣血,泪洒沾土……胡天弃我,一别吾分。魂游冥府,百喊不闻。瞻望不及,音容莫亲。哭断肝肠,情何故伸。兹当祭奠,聊表孝心。化悲为俭,化痛为勤。担当遗志,立室立品。先父地府有灵,来尝来品,呜呼哀哉!尚飨!”

这书画店的店东明显与楚先生熟悉,待先生在桌前坐定,白叟家又亲身送了碗茶水过来。

相距五步之遥,一声恭恭敬敬的“李大人”,蓝衣公子挑眉看着楚先生弯下的脊背,本来飞扬的神采蓦地便落空了几分色彩。

事发俄然,楚先生摆脱不过,只得皱着眉被人拉进了阁房。

写家书,写诉状,写祭文。

闻言,蓝衣公子哈哈一笑,就要去捉楚先生的手:“如此甚好,择日不如撞日,我这就让李贵备些酒菜,今晚飞白兄便随李某到家中一叙吧。”

苏玨只见楚羿进了一家书画店,未几时便借了长桌板凳出来。

目光在相顾无言的两人间展转了几个来回,苏玨总感觉这氛围里透着古怪,可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个以是然来。干脆便跟着蓝衣公子一道看向楚羿,看他如何答复。

谢过店东,楚羿取出白纸铺于桌面,研墨提笔,唰唰点点写下遒劲有力的四个大字——代写文书。

熟不知这代书也是门学问,需求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苏玨俄然感到有些惶恐,不敢再细想下去。

蓝衣公子面色愉悦,亲身为先生布菜不说,凡是鱼虾鲜货,还细心地挑了刺剥去壳再送到楚羿面前。如此殷切殷勤,倒叫一旁看着的苏玨模糊有种“无事殷勤,非奸即盗”的感受。

“不管何事在身,饭老是要吃的。看飞白兄这模样,像是要出城,想必家住城外吧。还记得李某前次与你说过的陈酿吗?这些日子,李贵但是花了好些工夫才寻得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今晚你我干脆开坛痛饮,把酒言欢,也免得费事李贵多跑一遭,将酒送到飞白兄家中去了。”

李公子星眸中仿佛有水般柔情,望着楚羿涩然轻唤。

“李大人,飞白并非三岁孩童,这布菜一事便不劳大人操心了。”

只是一个男人竟将另一个男人描画如此……

口中的牛肉还未咽下,盘中又多了一筷子白嫩嫩的鱼肉,楚先生的眉心终究皱成了“川”字。

楚先内行中提着桂花糕,回身正欲出城,劈面却撞见个温润如玉的年青公子。

求书者说了心中所想,你便要信手捏来,出口成章,要民气悦诚服。

推荐阅读: 阎王下山     我在秦朝有块地     我的绝美御姐老婆     爱你在劫难逃     极道天帝1     豪门晚婚:总裁先生请稳住     千金小姐     第一虚拟神豪     蚀骨暖婚:小妻撩上瘾     我,最强假太监,开局宠了女帝     新婚不退货:老公吃错嫩草     星际修真网络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