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闻问切。
一番诊看后，楚羿在小童帮衬下，将外衫缓缓褪了去，暴露缠满条条粗布的身子。
方丞相为人朴重，当年为相时，曾因吏部侍郎萧贺恭维媚上，不觐忠告而将其当着众朝臣之面厉声斥责。
房门被人从内里推开，迎春盈盈见礼，紧随厥后的，便是名两鬓斑白的老叟。
李尧一时无言，却听得楚羿又道：“只是楚某现在亦算是死人了，于李大人再无用处，不知大人筹算何时送楚某离京？”
“一只香囊。”楚羿一顿，持续道：“红底金线，上绣双鹤。乃家母生前亲手所做，独一留于楚某之物。”
因着身上有伤，楚羿本来侧卧于床上，此时由迎春扶着渐渐坐起家来，余光一瞥，方才发觉那房门内里，仍站着小我。
……
可现在细思，倒是悔怨不已。
楚羿不由得苦笑，他现在只这般深吸一口气，背后的伤口都要痛上一痛，又遑论分开？
楚羿摇点头：“不恨。”
“李大人可否差人再去一遭临河村？那夜仓猝，我有一物落于家中。”
“强虏来的？”
那老叟年龄已高，手柱拐杖，颤颤巍巍，腿脚不很矫捷，由一旁的半大小童搀扶着。那童仆手上还拎着药箱，三人便鱼贯入进阁房。
面前白发老叟每隔两三日便登门一次，楚羿于这床上卧了十几日，自是不会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