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了看那柄握了千百次的柳叶冰刃,薄如叶、透似冰,双面开刃,坚固锋利。

“锦觅,我的心你是晓得的。便是你恼我,便是你怨我,我也决然不会让你与夜神联婚!”

“我等尽忠夜神,愿为夜神肝脑涂地!”不知方才涌入的天兵天将当中是谁高喊了一声。顷刻,一呼百应,世人冲向在坐诸神,欲擒拿众仙以作人质,在坐之人多文仙,天然抗不过这蛮力天兵,一时慌乱。

温热的液体淋满了我的双手,透过我的指缝渗入绣花勾边的大红喜服,在素净欲滴的红袍上开出大片大片暗红的花朵。

我推开他的尸身赶至灶间,亲眼瞥见爹爹在一片毁得洁净的狼籍当中渐渐消逝,我慌乱伸脱手去,却只来得及抓住一截半毁的袍角,余温犹在,人影已逝,指尖残留的不过一绺淡淡蒸腾的水汽。

“莫要再看。”凤凰毫不踌躇地将我面前的视野挡得满满,重新回身,批示若定。

“你放心,这些仙子纵是再好也入不了我心。”

天上地下,能使红莲业火只要两人,天后与火神。

“入天国又何如?这六合之间岂有我旭凤惊骇之物!”

我亲眼看着它一插入底,没有碰到涓滴停滞……我亲眼瞥见它一寸一寸地穿过那绺贴胸而放的青丝,穿透前胸……

天帝色彩尽褪。

“锦觅!锦觅?”凤凰回身低头在我耳边轻唤。

一股浊气涌上心,我跌坐在地上,哇地吐出一口黑血。

“这宣纸你说送我可还做算?”

周遭声浪渐褪,我甚么也听不见,甚么也看不见,只剩下那日的滂湃大雨雷电交集,我被雨声惊醒,只一眼,倚在床头阖眼小睡的爹爹便展开倦意浓浓的双目,蔼声道:“你再睡睡,我去与你端药。”

我说:“从未。”

须知,凤凰又岂会无备前来。但见他眸光一闪,一声屠火令下,殿外涌入数倍于方才之兵以停止夜神兵变之属,一时候,觥筹交叉的喜宴变作刀光剑影的疆场。

天上地下,能毁水神的致命伤只要一个――红莲业火。

天后开罪入狱,除却火神,别无别人……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没事。”我淡然回道。

我水波不兴看着他柔韧宽广的肩背,再顺着他的行动细细看向他的手掌,看向那掌间的火焰,三年当中,我几次看着这双手,一勾一划每条纹路都清楚铭记于心,好叫本身清楚地记取,就是这双手,就是这指尖的红莲业火夺去了我独一的爹爹,烧烬了他的七魂六魄。

他问我:“为甚么……?”

我毫不踌躇地挺身,用尽满身的力量抵停止上的刀柄,直至刀刃全数没入那方脊背。

四周很温馨,静得叫我闻声了那朵花开的声音。

“锦觅,我想,终有一日我会杀了你。”

下一刻,它已插入火神的后背中心。

爹爹的随身仙侍拼了尽力逃脱,一寸一寸爬至我的房门口,一口游丝之气连只字片言都透露不出,耗尽满身最后一点力量不过几次做了一个口型。

刃尖上,一滴红色的血渐渐滑落,落在光可鉴人的云砖上,开出一朵小小的花,鲜红鲜红。

我说:“你晓得。”

小鱼仙倌方才说了甚么我皆听不明白,我只闻声四个字:“生养之恩”。

“你呀……没心没肺……”

……

“水神为报弑女之仇欲取天先性命,火神代受三掌,重挫,其母开罪入狱,火神抱恨于心,又恐水神终不能放心再度残害其母,遂灭水神,永绝后患!”

天帝大怒,一拍金銮扶手欲起家呵叱,岂料,还未站直身子便突如其来踉跄跌回座椅当中,方才回神,瞠目惊怒叱夜神:“你刚才给我喝的甚么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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