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妩朝李氏看去,只见后者一脸焦炙不安,眼神较着向她表示:青青听话,快承认这是你送给苏玉婵的,阿娘不怪你了。
“苏玉妩!”
徐氏凉悠悠插话出去,“三弟妹,婆婆这也是爱之深责之切。正因为妩姐儿年幼,更要好好管束才是,免得将来惹出弥天大祸。”
苏玉妩冲李氏悄悄一笑,“阿娘放心,玉妩会实话实说。”
她的阿娘老是如许怯懦,怕获咎苏夫人、获咎徐氏,扳连阿爹的宦途。又那样心软,她明显做错了,却只求她安但是不究查错处。
该说她这个三妹无知恐惧,或是愚不成及?
徐氏掌持中馈数年,老成练达,长于掌控局面。铃儿刚一站定,她便开口了:“把昨日你家女人让你把这盒雪莲白玉膏送到长房的话,再说一遍。务必记着,要照实照说,如有半分不实,端方措置。”
“那丫环明显说是奉你之命送我……”
李氏松了口气。
她倒猎奇了,苏玉妩要如何摆脱现在这局面。
铃儿内心对苏玉妩更痛恨了,明显是她主动要把东西送给大女人,自个不过服从行事,现在苏玉妩反口不认,自个却成了替罪羊。
现在天冷,各房来东颐院存候都带了很多丫环下人,以便取拿随身物什。偏厅再宽广,若让一群下人挤得满满铛铛倒是不成模样,是以,苏玉妩她们进偏厅后,铃儿和红叶她们便候在正厅的角落里。
李氏赶紧跪下,哭求道:“婆婆,妩儿她不是用心的,念在她年幼不懂事的份上……”
过后,她暗中探听了下,那丫环是刚买进府不久的,在厨房做琐事。有人见着她跟徐氏身边的白嬷嬷说过话,以后,府里就见不着这小丫环了。
思及此,铃儿扑通跪下,声泪哭诉:“奴婢不敢胡说,如有半句不实,天打雷劈。”
冷傲的苏玉婍此时也昂首去看苏玉妩,眼中有迷惑,更有核阅。
苏夫人可真是狠心,竟半分活路都不给,三房到底做了甚么事让苏夫人如此仇恨,恨不得置其于死地?苏慎敏目光深幽的想着。
苏夫人这顶不孝子孙的帽子扣得太重,连夙来混吝的周氏都屏息静气,不敢发作声响。
奴婢当时还问了句,‘女人当真要把这盒雪莲白玉膏送给嫡女人?’,我家女人说‘上回上复生辰宴上我落水的事,总归让长姐她们受了惊,这些天我又病着,长姐她们该担忧了。你亲身去一趟,也好奉告长姐她们一声,我身子大好了,她们进学本就辛苦,别再因为我抱病的事分了心’,奴婢句句失实,不敢有差。”
正厅和偏厅间只一道屏风相隔,偏厅里说话,正厅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没想到,苏玉妩另有本日这番平静安闲的气度。
此时,在其他丫环们兴灾乐祸的谛视下,铃儿双腿发软,硬着头皮绕过屏风进到内里。她也不敢昂首看世人神采,只敢埋头在内心狠骂苏玉妩抽风犯胡涂。
有了苏玉妩递上来的台阶,周氏的神采好转很多,扯起嘴角干笑出声,“哈,晓得就好,从速把话说清楚,我曲解了不要紧,若让外人也跟着曲解……”说到这,被苏夫人凌厉的视野扫中,剩下的话给生生憋在了喉咙。
她之前感觉这个在小处所长大的三mm小家子气重,畏手畏脚,成日低着个头说话,跟那些个庶女作派一样,怪让她烦厌,不肯理睬。
苏玉妩不紧不慢回:“长姐别急,玉妩这就把话说清楚。”
李氏此时焦心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深怕苏玉妩说错话获咎徐氏,忙说:“青青,你从速说实话,这雪莲白玉膏是不是你送给婵姐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