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凉悠悠插话出去,“三弟妹,婆婆这也是爱之深责之切。正因为妩姐儿年幼,更要好好管束才是,免得将来惹出弥天大祸。”
冷傲的苏玉婍此时也昂首去看苏玉妩,眼中有迷惑,更有核阅。
苏玉妩冲李氏悄悄一笑,“阿娘放心,玉妩会实话实说。”
苏玉妩被怒瞪得后退一步,怯生生道:“许是,许是丫环没将话说清楚,教长姐曲解了……”
此时,在其他丫环们兴灾乐祸的谛视下,铃儿双腿发软,硬着头皮绕过屏风进到内里。她也不敢昂首看世人神采,只敢埋头在内心狠骂苏玉妩抽风犯胡涂。
“别急着发咒赌誓,把话说清楚了。”苏夫人面无神采的睨着丫环。
你倒是快说啊!苏玉婵内心仿若一万头野兽在吼怒。若不是顾忌第一才女的清贵形象,她早想扑上去掐死苏玉妩了。
李氏赶紧跪下,哭求道:“婆婆,妩儿她不是用心的,念在她年幼不懂事的份上……”
苏玉婵如何也没想到苏玉妩会当众反口,否定送她雪莲白玉膏的事,气恨交集偏又不得不端着嫡长女的风采,忍气问道:“三mm,昨日莫非不是你让丫环铃儿给我送来的这盒雪莲白玉膏?”
现在天冷,各房来东颐院存候都带了很多丫环下人,以便取拿随身物什。偏厅再宽广,若让一群下人挤得满满铛铛倒是不成模样,是以,苏玉妩她们进偏厅后,铃儿和红叶她们便候在正厅的角落里。
正厅和偏厅间只一道屏风相隔,偏厅里说话,正厅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徐氏掌家夙来严苛,犯在她手里,便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那丫环明显说是奉你之命送我……”
该说她这个三妹无知恐惧,或是愚不成及?
端方二字让铃儿神采惨白了几分。
思及此,铃儿扑通跪下,声泪哭诉:“奴婢不敢胡说,如有半句不实,天打雷劈。”
没想到,苏玉妩另有本日这番平静安闲的气度。
苏玉妩不紧不慢回:“长姐别急,玉妩这就把话说清楚。”
苏夫人可真是狠心,竟半分活路都不给,三房到底做了甚么事让苏夫人如此仇恨,恨不得置其于死地?苏慎敏目光深幽的想着。
“玉妩的确是让贴身丫环铃儿将白玉膏送去给长姐瞧瞧,依长姐的慧质兰心,定能参悟一二,今后研制出更好的香脂香膏来……”苏玉妩一脸无辜。
先非论苏玉妩敢不敢当众扯谎歪曲苏玉婵,局势已这般糟糕,旁人都开端替她焦急担忧不已,身为当事人的苏玉妩却淡然自如,竟半点不惧大难临头。
铃儿缓慢看了苏夫人的一眼,低头回道:“回夫人,昨日奴婢见三女民气境沉闷,似有不快,便劝三女人出去逛逛,散散心。恰好大女人院子暖阁里的万寿菊开了,奴婢便同三女人提及,问三女人要不要去看看,三女人却让奴婢给大女人送雪莲白玉膏去,顺道帮她带些万寿菊的花瓣返来。
“三mm,我自认诚恳待你,可你为何要这般诽谤我名声?”苏玉婵一副难过不解的望着苏玉妩,顿了顿又感喟道:“算了,你还小,我身为嫡姐自该多包涵。你从速跪下认个错,好教娘娘消气,娘娘夙来宽仁,见你至心知错,必不会真的重罚于你。”
过后,她暗中探听了下,那丫环是刚买进府不久的,在厨房做琐事。有人见着她跟徐氏身边的白嬷嬷说过话,以后,府里就见不着这小丫环了。
“苏玉妩!”
她之前感觉这个在小处所长大的三mm小家子气重,畏手畏脚,成日低着个头说话,跟那些个庶女作派一样,怪让她烦厌,不肯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