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妩早推测,以苏玉婵的脾气,不会私藏如许好的白玉膏,却没预感到她本日就将它摆在了世人面前。
怪不得她生不出儿子,公爹婆婆如许偏疼,鬼才情愿投胎到二房!
周氏气得肺都要炸了,而苏玉婵听到周氏的扣问倒没急于答复。她笑盈盈的扫了屋里人一圈,目光最后停在苏玉妩身上,意味深长道:“二婶娘这话可难倒玉婵了,谁都晓得雪莲白玉膏乃御用贡品,除了宫里的朱紫娘娘能享用到,世人皆闻得其名而不见其物,玉婵见地有限,不懂辩白真假呢。”
得知这物是苏玉妩送去长房的,苏夫人的态度淡了很多,兴趣缺缺的青玉盒搁在炕桌上,端茶浅饮。
见苏玉妩扭捏吝啬的模样,苏夫人哑忍的不悦靠近颠峰,“哐当”一声把茶杯搁炕桌上,喝斥她:“有甚么话就说个明白,一脸委曲的模样是要做给谁看!”
徐氏不动声色察看着婆婆的反应,神采无澜。
徐氏哪容周氏这般辟谣肇事,当即冷眼横畴昔,“二弟妹,饭能够多吃,话不成胡说。”
苏玉婵眼眶微红,倔强哑忍的脸庞如雨后清莲楚楚动听,泫然望向周氏,“莫非在二婶娘心中,玉婵便这般的不堪?真教人难过,心如刀割,玉婵今后要如何做人?二妹与玉婵同根连枝,二婶娘这话便是连二mm也不信了?”
苏夫人气得当即下逐客令,“周氏,你如果脑筋发昏趁早归去找大夫看看,早点治另有得救。”
研制雪莲白玉膏最关头的一味药材是西域神花——冰山雪莲。
周氏内心像有团火在烧,手中的帕子绞成了一股麻花。
苏玉婍哪会看不出周氏的抱怨,从小到大,这话周氏在她耳边念了上百回,听得忒烦厌了。
周氏气得咬牙:她这个女儿,家世虽不如苏玉婵显赫,可边幅才情那也是一等一的出挑,偏就是这副冷性子让人消受不起!
苏玉妩故作惶恐,吞吞吐吐道:“长姐,我……实在我……”
苏玉妩从小偏疼青色,这梅花青玉盒,以及里头的雪莲白玉膏,恰是李家的两个表侄女前些光阴从益州,特地托人送来给苏玉妩做生辰礼的。
周氏可算找到出气口了,当即嗤笑道:“既不知真假,婵姐儿你为何言之凿凿说它是雪莲白玉膏?别鱼目混珠,徒惹笑话!”
可这么贵重东西,苏玉妩一个小丫头顺手就送了出去,真真是慈母多败家。
长房的苏世堂现在虽只是个五品郎中,可那是邢部,手上掌管着多少条性命?光是每月收部属的贡献便收到手软,如果赶上勋贵后辈犯了事,那办理走门路的银钱更是如同流水般哗哗的涌出去。
周氏完整没了声响。
她二房要甚么没甚么,她夫君虽挂了个四品闲职,可每月的俸禄还不如苏玉婵顺手拿出来的这只青玉盒子!
受三面夹攻的周氏傻眼了。
苏玉妩吓得眼泪哗的流下来,哽咽道:“玉妩虽不如长姐读书多,但也知事明理……更何况‘父老赐,不敢辞’……姨母千辛万苦寻来的雪莲白玉膏,将它送给玉妩,玉妩再如何也断没有将它随便送人的事理……”
周氏又恨又妒,手上的蚕丝帕子都快绞烂了。
苏玉婵趁机笑道:“可不是。婵儿昨日得知此物便是那金尊玉贵的雪莲白玉膏时,是既欣喜又不安,可偏巧铃儿那丫环说得不清不楚,我又怕丫环将它摔了,以是先收着,比及本日亲身三mm的院子,劈面还给她,不想三mm来给娘娘存候,婵儿便趁机把它拿出来,也好让娘娘见见,总归是御制贡品,平常想见也见不到呢!”
冰山雪莲,产自长年冰冷的天山之颠,又喜峭壁、岩缝、石壁和冰磺砾石滩,从生根抽芽到着花要十数年不等,非常罕见,常有药农为摘得其花,死守半生,乃至攀岩采摘时出错跌落绝壁深谷,埋骨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