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彪神采凝重,眉头深锁:“你说了这么多,却有一点避而不提,若二皇子继位,将来外戚干政,乃是一大隐患。”
说毕,跟端木良双双磕下头去,柴彪忙伸手去拉,他两人却纹丝不动,柴彪道长叹一口气:“我知你二人用心良苦,既是为我着想,想我得这推戴之功,更是为天下百姓着想,让他们免遭一场灾害。你们起来吧,我这就传令下去,封闭九门,任何人不得随便出入,你们两现在就随我进宫!”
柴彪心中对他仍有怒意,沉着脸冷哼一声,端木良当即噤声。
“回娘娘,已寅末卯初了。”
话犹未完,端木良反手就给他一记耳光,怒道:“快给我翻开城门!”
柴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方渐渐的道:“二皇子岐嶷夙成,纯和仁孝,我观其品德,比别人更觉贵重。”
赵承恩抬手抹了一把泪:“皇上临终前急命召见皇贵妃和二皇子,谕令二皇子担当皇位。”
两扇沉重的大门缓缓翻开,收回“吱呀”的悠长的声音,两位骑士不敢担搁,重新上马,闪电般驰出城外。
“你再说一遍,皇上临终前说了甚么?”
听了这话,在场的人都是大惊失容,连抗道:“旷冲想干甚么?是谁让他进城的!柴统领呢?他在哪儿?”
“驾!驾!”两骑快马风驰电掣,转眼间来到了永和门,守城的门卫不等靠近,便大声呵叱:“甚么人!停下来!”
“皇后不肯遵先帝遗旨,那也罢了。”皇贵妃不慌不忙的道:“但是大皇子是罪妃之子,断断没有让他继位之理啊!”
“很好。”皇贵妃面色沉寂,看了一眼窗外微微发白的天气,问道:“甚么时候了?”
“开口!”皇后厉声道:“这等事情,岂有你一个阉宦置嘴之地!”
端木良乍起胆量,接口道:“首辅文大人虽在病中,克日却四周皋牢朝臣,并与袁岳将军互有来往,袁将军所辖四大保护营驻扎在东郊,若皇上驾崩动静传出,皇后一道懿旨,召他自长宁门入城,只怕腥风血雨就在面前。”
柴彪跟着道:“二皇子是皇贵妃之子,身份最为高贵,本该秉承帝位。”说着环顾四周:“莫非有谁另有贰言不成?”
皇后当即道:“对,文大人德高望重,又是内阁之首,最该请他来商讨!”
端木良跟中间的卫演互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一同跪下,端木良道:“部属来向统领请罪。”
那保卫嘲笑道:“你如果不能出示,别说叫我们端木大人来,就算柴统领来,也不能放你,我看你鬼鬼祟祟,非常蹊跷,来呀,把他们两个给我抓起来,带去城门上听候端木大人措置!”
一旁的端木良听他如此说,忙抢着道:“皇上临终之时,曾口谕二皇子继位,现在柴统领带兵进城,恰是奉皇贵妃懿旨,保二皇子顺利即位,也是为此,部属大胆擅启城门。。。。。”
皇贵妃眼里杀机一闪而逝,却只微微嘲笑,不肯多说。连抗是两边都不肯意获咎,听皇后如此说,心中多少有些不安,正想再说几句话来转圜一下,便有两名侍卫满头大汗的来禀报:“大统领,不好了!左卫将军旷冲,带了五万保护营进城,现已将皇宫团团围住了!”
旷冲在睡梦中被本身的亲兵唤醒,一听“宫中”两字,当即从睡意中复苏,一边利落的穿衣服,一边叮咛道:“快叫他们出去!”
卫演忙道:“统领息怒,端木兄弟如许做,是事出有因,皇上已于彻夜驾崩。。。”
拂晓时分,长乐宫便站满了人,殿内殿外哭声震天,乱成了一锅粥。皇后和丽妃更是呼天抢地,哀哀欲死,皇贵妃脸上挂着几行清泪,牵着二皇子的手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