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苍见她笑了,心下机警,遂拉过她手并五郎的手,合在一处,只道:
卞大娘子遂破涕为笑,也无甚计算了。
“已大好了,没甚么毛病!不信你自瞧瞧?”
特别对着卞大娘子,自是心下尊敬,至心倾慕,那里有过污言秽语的调笑?原是急了,才说出那话。
“谢郎心细,休要讽刺奴家!”
七娘年幼,又是女子,才饮两盏便带了酒色,粉面透出红来,倒是比胭脂都雅的色彩。
卞苍瞧她模样,自笑了笑,只道:
卞大娘子闻言,忙的起家高低打量五郎:
“不是我说姐姐,他不来时你望穿秋水,日日盼着;这会子他好轻易来了,你又同他闹!现下又哭个甚么!”
卞大娘子接过集子收好,扶她躺下,笑道:
卞大娘子只不睬他。七娘忙来安抚道:
“也不是讽刺你,”绍玉道,“这几日五郎家中把守得紧,未曾来看你,可贰内心倒是挂念着的。你只问谢郎便知。”
五郎见她娇声抽泣,梨花带雨,心中尤是不忍,那里又怪她了!
她只由绍玉撤了盏,也不说话。绍玉惯见了她常日娇纵模样,现在这青梅竹叶酒,泡软了她的性儿,泡化了她的脾气,倒真见着几分柔情。
七娘不大懂,举着集子,指着那处道:
一挂素帛帐子,案头一盏青纱蝉翼灯,文房四宝莫不齐备。
五郎一听,倒是急了,只向卞大娘子道:
又见绛唇新点,粉面初匀,十指儿鲜笋般捻着白绫挑线月光裙。正个粉嫩嫩,白净净的美女儿。
“你又吃不得酒,快罢了吧!”
五郎一心在卞大娘子身上,哪闻得这个?还是绍玉模糊闻声,怕暴露马脚,忙夺下七娘的盏儿,只道:
“腿长在他身上,一双嘴儿由你说,来不来的,与我甚相干?”
七娘不及反应,还是绍玉道:
七娘遂点点头,由卞大娘子带着去了。
“娘子好读杜子美?”
她又打起帘子扶七娘躺下,锦灰褥子并丝织软枕,床铺亦素净得紧。只枕下半压着本杜甫的集子。
“人家皆说他胸怀天下,娘子这注,我却读不大明白,镜花水月?”
七娘还欲问,却听外边五郎在唤,卞大娘子遂打下帘子去了。
“这便对了!好轻易见一回,和和蔼气的才是。”
“不哄你的!那夜从你这里归去晚了,他母亲罚他抄了一夜书。次日他父亲又知了,恁打下几十扳子,在床大将养了好些光阴。不怪他不来,实在是身子不便利。”
侍儿开门请四人出去坐,又筹措了一番茶点果脯儿,香煎小饺儿,菱粉香糕儿,便去阁房请卞大娘子。
七娘拿起定睛看了看,向她道:
她只四周张望,满眼看不尽的灯火繁华。
“不过是看着认几个字,”卞大娘子道,“不敢在小郎君面前矫饰。”
卞大娘子只对付笑笑,道:
卞苍眼看着将劝不住,只向她姐姐道:
“呸!黑心下贱的!板子打在哪处,也瞧得么?”
“好姐姐,我口里没个遮拦,且饶了我罢!”五郎只兀自作揖。
那二人才羞得坐下,一处说话,与畴前普通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