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返来了?”我问。
她食指在我头顶百会穴轻揉,一手取针横刺百会穴,旋即捻转,我只觉一刺,一阵头皮发紧,却看她已将一小艾球装去针尾扑灭灸穴。一股呛鼻的烟气,我呛得咳嗽。
冰绡返来了?我挣扎了起家,才安静的心狂跳不止,“冰绡,冰绡,喊她过来。”我放叮咛尺素。
“郎中,内人的脉象如何?胎儿可稳?”致深急得问。本来是郎中请来了,我立时宽解很多,急得听他的下文。
待慧巧收针,我已略显温馨。她叮咛我说:“mm不宜太多心急忧思,保胎静养要紧。”
只是我一阵心寒。冰绡还不及尺素呢。我从鬼门关里爬出来,她竟然看我卧床病态都不问一声,枉我善待她如姐妹这些年,反是不如尺素这半路来服侍我的丫环。
我这才略略放下心。
她起家去丫环端来的银盆净手,一边悠悠的慨叹道:“现在才知老佛爷所说的技不压身才是贴切不过的。当年老佛爷不过是想我们这几个贴身的宫女今后年长出宫去,好有一技之长多谋一条活路。谁想我命好,嫁进了周府,不必再操这生存。可现在竟也是重操旧业了。”
慧巧部下略顿,旋即沉稳道:“妇人滑胎不是疑问杂症,辩证后,须得温灸法针取百会,配穴灸足三里、三阴交、行间、血海、外关、关元。”她说得胸有成竹,可我将命托付给了一个仇敌,我是否太太草率?
“巧儿!”致深转向五姨太慧巧,那一声呼喊中,仿佛慧巧还是昔日在宫廷里同他青梅竹马戏耍打趣的阿谁小女孩儿。
我游移半晌问:“郎中,能够看出,此次动了胎气,可对今后胎儿有所影响?”
郎中微惊,旋即笑眯眯的又为我评脉,过了一阵子,他温笑了说:“应是无大碍。”
慧巧点点头,回身望一眼万嬷嬷,万嬷嬷递上一个蓝色的绣花锦缎包裹,展开时,内里密密麻麻一指长羊毛般纤细的银针。慧巧拈起一针,在蜡烛上微炙,白绫擦拭后,便用一指去探我头顶的百会穴。我一惊,一身盗汗,这百会穴是命门大穴,能一针索命,她上来就针取百会是何意?还不等我叫出声制止,尺素已是失声惊叫:“你做甚么?”
慧巧忙说:“mm不要动,这艾草至阳驱邪,mm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