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府上的夫人,我迩来听到了些传闻。澹儿误服乌头,该当无碍吧?”
经历了上一世的事情,对于二房和越王勾搭的事情,谢璇倒没觉对劲外。可谢玥一介名不见经传的小女人,她身上有甚么东西,值得岳氏和越王去打主张?
老夫人算甚么呢?二夫人说了,她面貌生得好,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如果被越王看上了,将来进越王府做侧妃,那才是滔天的繁华气度,谁还管老夫人的那点嘱托!
凉亭内一张竹制的小桌,摆了两把藤椅。这时节里春花垂垂含苞,中间一丛迎春花开得正浓,韩玠坐在劈面的藤椅里,目光落在谢璇身上,“璇璇,采衣没甚么要问的,是我有迷惑。”
熟谙的香味在鼻端氤氲开,像是宿世与韩玠熏香读书的光阴,温馨的燃一盘沉香,小巧精美的熏炉内小篆香尽,内里恰是日影下帘钩的风景,他便会携她出去走一圈,在落日柔暖的余晖里,晚风掠过,统统温馨又夸姣。
吴妈妈是在谢缜书房里服侍的人,平常除了传话以外不如何进内院,想来这回又是奉谢缜之命前来。
仿佛在内心已经立起了一道樊篱,谢缜只能在樊篱的劈面来去,但是永久,都越不过这道樊篱。哪怕有一天陶氏能穿透樊篱走过来,谢缜也只能在樊篱外盘桓。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哪怕你想阔别我,但是璇璇——”他俯身凑过来,温热的气味落在她耳边,“我们的目标是分歧的,庇护澹儿、肃除越王。既然如此,何必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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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得你的担忧,之前澹儿变成那副模样,我当时倒没留意,现在看来,应当是府里有人做手脚吧?”瞧见谢璇撇开了目光,韩玠还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上回在奥妙观,罗雄会脱手,府上那位二夫人脱不了干系,璇璇,你筹算如何?”
“去那边说。”韩玠指着书房后小院子里的八角凉亭。
前面谢璇紧跟着进屋,目光往那金饰盒子上一落,道:“难怪不肯去谢池玩,本来是去挑金饰了啊。”
谢璇心机还逗留在韩玠的伤疤上,便无认识的伸脱手去,芳洲取了药膏抹上去,清冷垂垂伸展开,垂垂驱走酸痛怠倦。这药膏应是特地调制的,有一股极淡的沉香味道。
至于谢玥,被岳氏带得无师自通,老夫人跟前阳奉阴违,底下却还是我行我素。白日梦做很多了,连罗氏在荣喜阁“养病”的事情都淡忘了些许,每日里容光抖擞,愈发的重视金饰面貌。
外书房里,春光满院。
“多谢妈妈操心,”芳洲含笑,递眼色给木叶,叫她给吴妈妈端茶又送几个金银锞子。因谢璇在屋里练字老是家常打扮,不便利去外院书房,便又奉侍她换了套衣裳,这才跟着吴妈妈起家。
谢璇怔怔的瞧着那娇丽的瓷盒,海棠白瓷,应是请人细细刻画后再烧制而成。不晓得他那样惯于跳舞弄剑的人,到底是用如何的表情去做这些东西?带着悔怨?带着希冀?
谢璇习字也只是兴趣使然,倒没想过跟谢缜请教甚么,存了如许的心机,写字时便着意草率些。但是毕竟有宿世多年的功底放在那边,几个字写出来,已然叫谢缜欣喜,连连赞道:“你这年纪能写到这般境地,实在不易!璇璇,今后爹每日叫你练字如何?”
——诱人入觳本就是他们的拿抄本领,谢璇明显不想跟韩玠走太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怦然心动。不为其他,只因为这两件事,是她此生最想做的事。
女儿的疏离落在眼中,谢缜眼中闪过黯然,却也没再紧追,只是朝韩玠道:“你不是说有话要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