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时的世亲论师,以为毗婆沙论师有些执念,就做了一部《阿毗达磨俱舍论》来破斥,否定他们的观点。”
听了这话,玄奘冷静点头:“恰是如此。”
世人听了,都不由啧啧称叹。
可惜天不佑英才,众贤早逝,他所著的《顺正实际》到底没有颠末辩论的查验。
“今晚就在这里抛锚安息,明晨再拔锚。”船工说罢,桨手们便收了帆,进到舱里,搭客们也都七歪八倒地在舱板上躺了下来。
玄奘垂下双眸,目光再一次投向面前的河水,他虽见多识广,却也不得不承认,恒河和亚穆纳河都是极宽的河道,是以这里的气象看上去显得更加震憾和瑰丽。
“仿佛不能这么说吧,”玄奘道,“世亲菩萨暮年也是说统统有部的学者,他所著的《阿毗达磨俱舍论》,弘通的恰是此派的教义学说。要晓得当时,很多教派都在批驳说统统有部,恰好此部教众当中又没有能够融会贯穿之人,导致在与其他教派的辩论中忽略百出,冲突难通之处屡见不鲜。世亲菩萨不想让说统统有部处于如此尴尬的地步,为挽回这类局面,这才著了《阿毗达磨俱舍论》。在此论中,世亲菩萨没有对说统统有部的实际停止批驳,而是依理思虑,融入了其他教派的公道观点。这是功德啊,无益于《毗婆沙》实际的完美与进步。”
般若羯罗非常惊奇:“本来师兄的故乡也有这类圣河气象。”
玄奘内心一动:“这个尸罗逸多大王,就是戒日王吧?”
这类事情是解释不清的,越解释越费事,一不留意就会被说成是谤法。是以,玄奘只能一笑置之,听他往下讲——
“你说的是尸罗逸多大王?”那客商道,“他确切很恭敬沙门,就是脾气有些古怪,如果不谨慎惹了他,莫说沙门,便是佛陀活着,只怕他也敢叫人砍上一刀!”
“可不就是转轮圣王吗?”那阎牟那客商道,“这位喜增大王信奉佛法,不亚于当年的阿育王!他通令境内不准杀生,并且广行布施,凡是府库内所积财宝,都拿来施予众生。他还鼓励和尚习经,规定不管是经、律、论,谁能宣讲一部,便能够免作寺内庶务;能宣讲两部,就赐与上等房舍和卧具;能宣讲三部的,就派酒保服伺他;能宣讲四部的,则给供调派的俗人,供他役使;能宣讲五部的,答应乘象舆;能宣讲六部的,乘象以外再加侍卫。因为他的这些规定,使得国中佛法极其昌隆,百姓也安居乐业。”
“恰是,”阎牟那客商笑道,“想不到你这本土来的法师,晓得的东西还真很多。”
世亲完成《俱舍论》后,引发很多“说统统有部”论师的反弹,他们将此看作是大逆之事,纷繁写论批驳。但是因为世亲的实际极其周到,乃至于无人能够驳斥。
般若羯罗说这里是“祭奠之地”,这话没错,钵罗耶伽是梵天缔造天下后第一次献祭的处所,这个国度梵语称呼的意义便是“祭奠之地”。
听了这话,般若羯罗不由啧啧称叹:“大千天下,公然多姿多彩。羯罗去过的处所实在太少了。”
“当然得比及雨季了,”另一名船工道,“沙门都是讲慈悲的,雨季虫子多,他们怕踩着了。”
说罢,世亲便命弟子清算行李,负笈远游去了。
“恰是如此!”般若羯罗很欢畅地说道,“师兄公然博学多识!众贤论师是迦湿弥罗国人,因为他聪敏博达,少年时就有很高的名誉。厥后在说统统有部削发,特别精于《大毗婆娑论》的研讨。
“师兄习学大乘,一定传闻过这位上座部的大论师吧?”般若羯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