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潮彭湃,神识一片迷蒙,展长生半点未曾闻声门外动静,故而待惊呼炸响时,竟然反应不及,捻指间便被大水淹没。
展长生模糊猜到那位陛下是何方崇高,便离了寝宫,要去寻那人。
他嗓音沉沉,无喜无忧,无怖无怨,续道:“魔枪灭世,灭的是三千天下。”
展长生欣喜,抬手握住展龙手臂,笑道:“恭喜师兄,终究收齐一枚副刃了。”
展龙眼神微暗,只道:“不准分神。”又扣住展长生肩头,将他翻过身去,随即动得愈发凶恶。
文公公眉头微扬,却不过昂首看他一眼,微微躬身嘲笑道:“好久未曾有人唤我奶名了,展大人莫要恐吓鄙人。”
利剑出鞘,直指展龙面门,寒气锋利如针,展长生喝道:“展龙,你究竟动了甚么手脚?”
守门的侍卫悄声通传,未几时黛青门帘一挑,便自门内迈出另一个内侍,面貌却同张易无异,文公公躬身道:“易总管。”
塌下的石砖地上,却鲜明扔了一柄银光湛然的长剑,其形其质,恰是展二公子修炼护身所用那一柄。
展长生只阖目亲吻,任展龙撬开唇齿,倔强挞伐索求,吮得他舌根微痛。
热吻一发而不成收,展龙舌尖粗砺炽热,由他左手指腹滑过指节,在指缝间游弋不定。指缝内侧肌肤少见日月,不经风霜,细嫩灵敏,那里经得起展龙这般肆意凌辱,展长生天然禁止不住,面色潮红,一面奋力要抽回击臂,一面却于挣扎时,高凹凸低呻||吟起来。
一股大水携雷霆万钧之势,撞破窗户木门,将这胶葛的二人淹没水中。
那书房宽广如大殿,展长生沿回廊行了数百步,方才模糊见到薄纱背面几道人影,一人高踞王座,另一人跪在坐前,扳谈声模糊传来。
唇舌勾缠,神泉汩汩轻渗,将魔枪炽热业火点滴压抑。
那易总管笑容温暖,朝展长生一个深揖道:“陛下有旨,若展大人来了,尽管出来便是。”
右手持宝剑,被展龙排挤在圈椅当中,一面深吻,一面却又有得寸进尺,解他衣衫的迹象。
展龙面上却还是沉若寒霜,又道:“我想起来了。”
固然如此,腰身腿脚,周身的酸疼不但未曾减弱稍许,反倒变本加厉,几欲将他残存的一点体力压榨殆尽。
展长生只觉眼睑千钧重,睁眼时一阵酸涩,朱红帐幔外烛火透明,刺得他两眼熟疼,不由又出现些泪花。
展长生略支起上身,才开口道:“师兄……唔……”
思路纷繁沓来,他恍忽忆起那黄粱一梦,有些分不清真假。如果梦境,为何这长剑也随他而来?
炽热厮磨,残暴冲撞,犹若层层熔岩奔腾,将他筋骨肉肉尽数烧个洁净,展长生喘得嗓音沙哑,再得空顾及别的,只将汗湿额头埋在臂弯间,只求展龙早些了事。
床幔被褥,俱是雕龙绣凤,精美华贵,非人间统统。展长生一面张望,一面谨慎应道:“是。”
话音才落,帘帐便被拉开,两个穿戴桃红柳绿宫装的女子将床幔朝两边分开,高高挂上,另有两名侍女跪在榻下,一人捧着铜盆,一报酬他穿鞋。举止之间皆是行云流水,悄无声气。
展长生一起通行无阻,至此终究得见天颜,那高踞座上,身着五爪金龙的华贵金袍,云纹斑斓也掩不住肃杀森冷的男人,不是展龙是谁?
展长生终是大怒,身形微闪,便避展开龙手指,将宝剑抓在手中。
说时迟,当时快,如山大水当空坠下,将宫殿压得摧折倾圮,再度淹没二人。
展长生暗道不好,吃紧唤道:“师兄!”
话音才落,俄然好天一声惊雷炸响,震惊六合,连这偌大宫殿也随之微微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