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长生微微一愣,俄然觉悟,却也不过莞尔,只道:“叫他们散了罢,我乃永昌人士,只为降妖除魔,却偶然占城为王。”
二人异口同声道:“阿凉莫怕,我天然是人!”
却也令得现在天孤城群龙无首,转眼便落个树倒猢狲散的了局。
夏桐生被他服侍得舒畅,微微眯眼,只道:“不……”
那旋风横冲直闯,直至阔别了荒石滩,冲进长宁州外的树林时方才停下来。
展长生肃容俯瞰时,一名斩龙门弟子来到三尺开外,踯躅不前。
夏桐生眼疾手快,仓猝回身去搀扶阿凉,不料另一个少年亦是三步并作两步,翻过篱笆,搀扶阿凉另一只手。
那少年腰间一条银色腰带熠熠闪亮,灵光垂垂散去,恰是展长生昔日转赠的隐身腰带。
西陵光低头道:“服从。”
当初得救时,西陵光同展长生仓促道过谢,便去寻他家人。不料未过两日,便得志折返,只道父母兄弟皆已不知去处。
这两个少年本身也暗自怔然,怔然之下不免生出些惊骇,再不敢等闲开口。
诚如展龙所言,统统皆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随后却还是在原地不动,面色尴尬,似有难言之隐。
一众门人噤若寒蝉,个个当了缩头乌龟。
夏桐生被人打搅,正自皱眉不悦,却发明夙来沉稳,远超凡人的阿凉面色一阵惨白。
这两个少年隔着一道青竹篱笆,相互瞪视,誓要在相互身上刺穿一个洞来。
西陵光与家人、宝贝联络的玉符俱已毁在青元瑶池中,现在寻不到家人,他彼时年方十五,修的又是费时吃力、初阶气力不堪一击的符箓之道,既然无处可去,干脆跟从展长生,入了斩龙门。
俄然空中一阵震颤传来,藐小鹅卵石跟从闲逛,那蜥蜴立马朝中间纵身一跃,逃离了原地。
那篱笆包抄的小院中斥地了半亩菜畦,此时绿叶茵茵,期间埋没了些许或白或紫的小花,在晨光晖映下,水珠莹莹,有如碎钻。
圆圆喉间哼了几声,点头晃脑表示小事一桩,勿需放在心上。
西陵光游移了稍许,眼神却不敢朝“新魔王”地点之处偏移,只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低声道:“……师叔斩杀魔王的英姿,深切民气……”
西陵光用力点头,却不敢再迟延下去,终究视死如归,脖項一缩,两手捧首,战战兢兢道:“掌、掌门师叔饶命,桐生小师弟不、不见了!”
展长生一言不发,只一味谛视展龙。
那夏侯琰昔日也了得,以一己之力能分裂合计十三具分|身,一则令人真假难断;二则,一人占有了城中十三处要职,将天孤城紧紧掌控在手中。
唯有埋没在篱笆外头的一众侍卫,终是有几个晓得本相者忍耐不住,一个接一个口吐鲜血,挨个倒下。
展长生仓促叮咛张易与西陵光等人后,一纵身跳上黑龙后颈,黑影转眼升入高空,展龙显出本相,朝着长宁州吼怒而去。
身后却传来阿凉惶恐失措的嗓音:“阿严……你究竟……是人是鬼?”
夏桐生便翻身一跃而下,在圆圆耳后轻挠了几下,叮咛道:“我进城去了,你好生待着,不成被人发明。”
用了这腰带的少年俊朗而威武,恰是夏桐生。
这一人一熊便将试图禁止的团团困在屋中,偷偷溜出城来。
夏桐生松口气,便反手握住阿凉提茶壶的手腕,肃容道:“阿凉,长宁现在不承平,不如先随我回家住上些光阴。”
展长生冷冷扫过世人,转而瞪视那魔枪,问道:“师兄清楚晓得桐生何时离城,为何未曾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