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长生忙握住枪身,顿觉熟谙暖和灵力自掌心涌入满身,精力顿时一振。
这等奇事前所未有,那神仙朝摆布张望,见无人留意,便缓缓捡起掉落的竹勺,持续盛水。
屠龙又道:“翻开。”
展长生才欲腾身避开,却被展龙按住肩头,厉声喝道:“不过几块岩石,何足惧之。你也冲。”
枪尖划出一道光辉金光,将那猩红石流硬生生破开一个破口。
屠龙神仙公然健忘调侃,怒不成遏,黑发犹若活物般在半空招摇,须发怒张,若非幻影无形无质,只怕立时就冲要上来揍扁展龙:“为何叫斩龙门,不叫屠龙宗?枉本座为你到处着想,你竟这般欺师灭祖!”
展龙亦是略略抬头,游移道:“哪来的道侣?”
展长生悄悄咬牙,却还是道:“副刃拯救,是为施恩;结下血契,是为威胁。师……斩龙恩威并施,我二人现在不得分歧命共运,此中各种庞大启事,一言难尽……是以……”
朱雀峰崩塌殆尽,高山沦陷成一片炽烈刺眼的岩浆大湖。这极淡的水膜便稠浊在碎石中间,沉入岩浆深处。
固然如此,他仍旧分出一缕灵力,在二人身周伸开一层极薄的水膜,犹若剑域普通,将二人护在此中,反对山石砸落、地火炙烤。
展长生俄然心有所动,抬手扣住展龙头颅下压。二人眉心贴应时,顿时一股极其炽热喧哗的混乱灵力传来,震耳巨响仿佛无数面大鼓在耳边卯足尽力敲打,震得展长生几乎气血翻涌,呕出血来。
展长生只觉耳畔巨响炸裂,震得他神识胀痛难忍,呼吸间俱是焦热烈焰的滋味。展龙却更受涉及,只手臂收紧,将展长生紧紧监禁臂弯之间,几欲将他骨骼勒得作响。
他毕竟两世影象安稳,现在那滚滚巨岩吼怒冲来,如同凡人对泥石流,不免变色。
神王现在愈发喜怒无常,令得神宫中大家自危,若非局势告急,绝无人胆敢打搅他安睡。
屠龙幻影大声嗤笑,已在半空盘膝坐下,胸膛一点玄色火焰烈烈闪烁,犹若黑莲花盛开,映照得这虚影不时闲逛,又道:“副刃为聘,血契为盟,亲也亲了,睡也睡了,既然同生共死,不离不弃,何必嘴硬?”
话音才落,斩龙枪便现了原身,玄金之色愈发灿烂,主刃笔挺、副刃曲折,皆长一尺、宽三寸,形状独特,锋锐非常,光辉光辉,披发暗沉金光。
展龙却不回他,只是站起家来,立在一旁,又道:“长生,来拜见师尊。”
展长生心道,果然是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现在可算到本少爷发威之时。
贰心知此时所感所受,不敷展龙身受的万一,展长生却不敢同他分享,只得分开二人印堂贴合,却反倒侧头靠近,轻柔贴上展龙双唇。
不觉间地穴竟又被冲开数个,丹田内一阵似凉乍暖的温和水雾固结成水滴,灵力回旋,竟模糊有结为金丹的迹象。
一股神泉涌入展龙躯壳以内,竟将燃烧得愈发畅旺的红莲业火浇灭过半。
他立时精力抖擞,取出阵盘,堪堪要迈步上前时,那石龛的小门却蓦地嘎吱一声开敞。
神国以内,守在神泉边的神仙忽的手腕一抖,瞪大眼望向泉眼。安稳流淌的清泉竟断了一瞬,又若无其事汩汩涌出。
展长生便恭恭敬敬,对那幻影拜了三拜,“师尊在上,受弟子一拜。”
展长生后退几步,避开那酷热,却见自石龛内冲出一团几近乌黑的烈焰,又以烈焰为中间,变幻出一个庞大人影。
一块庞大如小山的岩石当头砸下,展长生仓猝取出阵盘,灵力缓慢运转,四周眨眼间便垒起四周石墙,却又转眼间被砸得十去其九,堪堪留下不敷一尺的碎石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