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闻言脸上便有些绷不住,道,“老二的事,妾身怎插得了手。当初,侯爷不是说了,老二的婚事您来给他安排,现在倒是信得过妾身了?”
钟姨娘见曲莲这般,心中自是明白,便笑道,“大奶奶可余暇,且替我抱一下四少爷。我这膀子昨夜受了些凉,此时正酸的慌。这乳娘也不晓得跑到那边去了,一会子返来,我必好好罚她。”
“已在书房见过父亲。”裴劭翊便答道,自直了身子,一眼瞧去,已经与长兄普通高了。
裴邵翊听了便起了身,先对裴湛行了礼,又回身向曲莲道,“带累嫂子了。”
“儿子给母亲存候,望母亲富泰安康。”裴劭翊的声音虽有些哑,听着却非常恭敬。
徐氏便道,“老二那边不晓得人是不是够用,方才妾身着了方妈妈去瞧了瞧,现在便是来答复。”
裴邵靖进了屋子便直直的跑向徐氏那边,脆生生的请了安,便要朝着曲莲那边奔去。却又一眼瞧见了立在一侧的裴劭翊,便顿在了当场。他本来就极少见到这个哥哥,年事又小,此时面上便有些茫然,显是早忘了家中另有一名兄长。
裴湛自是点头应了,又对次子道,“听涛院现在也清算出来了,你本日便还是回那边吧。”
这般一来,紫竹堂便散了席。
固然下起了雪,却不是很冷,曲莲走在他身侧,便提及了蔡婆子之事。
不过十来步,便到了紫竹堂正房。
他刚站了起来,帘子便被挑了起来,裴邵靖身后跟着浩浩大荡的仆妇便走了出去。现在他也不住在母亲的碧纱橱中,在紫竹堂的配房处住了下来。徐氏怕他受了委曲,给他拨了两个管事的妈妈并六个大丫环,再加一个乳娘和一些小丫环。裴邵靖身边服侍着的,有十数人不止。
曲莲听了,便细心瞧了瞧这孩子,公然见他眉心处却有一处浅浅印痕,便如淡色胎记普通,本来竟是经常蹙眉而致么?
那般正与裴湛说话的裴邵竑倒是不动声色的瞥了她一眼,见她面色和顺,心中也带着些暖意。
见裴湛进了净房,徐氏便出了阁房行至宴息处,见方妈妈正等在那边,便立时上前低声问道,“人可送去了?”
听了曲莲的话,他自是想起了那人是谁,这才磨磨蹭蹭的朝着裴邵翊行了礼。裴湛此时却刚好挑了帘子走了出去,见此气象面上倒带了几分暖和,对着裴邵靖也露了笑容。
裴湛此时还未到,几人便入了宴息处向徐氏存候。
曲莲正走着,不料他愣住脚步,昂首望去,便瞧见裴劭翊正自院子西侧的角门低头走了出去。昂首瞥见兄嫂此时在前,倒也顿了顿。
时至傍晚,气候却又阴霾起来。
裴玉华瞧着母亲面色不虞,猎奇看去,却也一愣。回神后,忙起了身。
裴邵竑见庶弟这般,只沉声道,“不必多礼。”又问道,“可见到父亲了?”
曲莲闻言心中微讶,面上却只垂了眼回道,“二少爷客气了。”
厅中少了地龙,非常和缓,两位姨娘此时也抱了双生子坐在两侧的椅子上。李姨娘没有生养过,此时正在跟钟姨娘讨经历。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写着写着睡着了……
便见裴劭翊几步上前,便在炕边跪了下来。只是,一贯聪明的小丫环们,却没有一人给他递个垫子。
钟姨娘在一边倒是非常奇怪道,“四少爷虽不如何哭闹,却也是极少笑的。这大点的孩子,竟日也不知为何老是蹙着那眉头。”
她这般正瞧着孩子淡淡的笑着,
晚膳后便要守岁,裴湛坐在上首与裴邵竑、裴邵翊兄弟说话。徐氏则坐在宴息处的炕上抱着昏昏欲睡的裴邵靖。裴玉华与裴丽华姐妹则出了屋子,瞧着院中放着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