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孀妇这宅院小归小,地角也不好,可总算是独门独户,又是三间正房。二胖住西屋,东屋就是胡孀妇一小我。
而现在,胡孀妇就有他梦寐以求的本钱。
严其华打动不已,亲着她略带薄汗的额头,伸手搂着她肩头,柔声道:“不消难过,我隔个三五日就过来看你,保准不让你旱着。”
“切,”胡孀妇心中鄙夷,面上却不露,还是一副情深状,“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你那里有很多工夫,还不是守着端庄的婆娘孩子过?只不幸二胖,昨儿返来还说惦记取亲爹,要给亲爹叩首。”
姐弟俩正蹲着清算盒子,忽听头上传来一道冷冷僻清的声音,“这绢花如何卖?”
每次他兴趣上来,薛氏老是推三阻四,要么怕吵醒孩子,要么怕孩子闻声,败兴之极。
胡孀妇之以是能勾搭人,长相天然不丢脸,更首要的是打骨子里带着股骚劲儿。
且,在男女这档子事上,胡孀妇完整能放得开,别的不说,单是夜里娇滴滴的叫声,就让他骨头发酥。
她与严青昊又到了文庙街持续卖绢花。
“谁说不是?”严其华附和地点点头,转而又道,“两个小子不要了,每天光吃不干活,让薛氏带走,老迈得留着挣钱,再说,过不了几年就及笄,花不了多少银钱反而能赚一笔。”
幸亏买卖还不错,半上午的工夫就卖出了半数,还剩下十朵。
严其华考虑半晌,“薛氏平素并无大错,并且大过年的不好休妻,等出了正月再说。”
胡孀妇拦住他,“炕上和缓,上炕再脱,别受了风。”
胡孀妇说到做到,第二天起个大早,清算好屋子开端拾掇本身。
不像涌泉胡同,南屋跟北屋就隔着一堵墙。
因要俏,便没穿厚棉袄,只穿了件夹棉的,内里套上银红色收腰袄子。袄子做得紧,束得腰身堪堪一拃细,显得胸前鼓胀胀的。
出过一回,余兴未尽,歇得半晌又换过姿式。
提起二胖,胡孀妇不免委曲,泪水滴滴答答地落得急了,“按说,二胖这身份,是没法跟阿昊比拟,可两人在府衙住一个号房,阿昊脚上是十层袼褙的新鞋子,穿戴两斤棉花的新棉袄,那边还隔三差五往里送栗子,送板糖。一个号子十几人,阿昊每人都让了,独独略过二胖,还领头骂他没爹养……二胖长得个子比我都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趴在我膝头上哭。”
胡孀妇打落他的手,瞧地上矮凳不错,伸手拿着,“我去打壶酒购置两样菜,二胖往他表姨家了,你早点出工,归去喝两盅酒和缓和缓。”
归正他又不缺儿子。
严其华面色沉了沉,“你待如何?”
严其华进得次间,见炕桌上已经摆出来四样精美小菜和一壶酒,心中高兴,忙脱鞋,迈腿上了炕。
胡孀妇时不时要往家里兜揽客人的,加上她一人住,东西也少,屋子清算得非常划一。桌上摆着成套的细瓷茶具,案上供着含苞待放的水仙,更有只看上去非常值钱的青花瓷梅瓶。
等赚到十两或者二十两,他就罢手,回家把东边扩上一间,复兴两间配房,舒舒畅服地过日子。
胡孀妇打蛇随棍上,“那你愿不肯意休她娶了我?”
明天见天儿暖了些,又带着绢花出来卖。
腹中已饱,酒正酣处,两人就着热乎乎的大炕,宽衣解带。
“死鬼,急甚么?”胡孀妇斜睨他两眼,往屋中条凳上坐了,“这屋子真是冷,难为你竟耐得住。不是说你那婆娘贤惠吗,如何也不给你送只火盆来,就由得你在这里受冻?”
这话结健结实地砸中了严其华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