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晔猛地盯着她,阿音面无神采地吐了口气,“赵王无妨去看一看,这实在有些希奇,是么?”
明晔沉声道:“就这么不想见我?”
陆源面色一阵青白,紧紧抿着唇。
谁料这老媪技艺极快,抬手挡下阿音的劈掌,反而捏着她的手,将她推到了床边,脸便凑了过来,“啊呀呀,你这没知己的,好久不见,才上了旁人的船,便要谋你老相好的性命哩。”
……
“不客气……总归,要礼尚来往才来,若不然,我怎能报答不杀之恩呢?”阿音强忍着剧痛,面上还是挂着哑忍的笑意。
阿音推开窗,江风阵阵,并反面顺,她坐在窗边,看着滚滚的江水,两岸杨柳如绿雾,不竭后移。
阿音才想打掉他的手,便闻声一声排闼声,门外站着明晔,沉着一张脸,看着房内二人。
阿音咬了咬唇,轻声道:“明晔,你去过寒山书院么?”
明晔轻道:“是啊,为甚么是你呢?为甚么是你呢?”他将唇抵着阿音的额头,轻声道:“不若你帮我弄个清楚明白吧。”
阿音看着他皱眉。
阿音昂首看去,陆源身后跟着带着纱帽的李芳诺,她见阿音,忍不住唤出声:“阿音姐姐。”
叶临握着心口,故作悲伤道:“还真是无情的很呐,你忘了我们昔日花前月下……”
明晔走上前,停在他几步以外,道:“陆公子倒是安逸,有空来船埠看风景。”
阿音扭头,收回目光,提起裙裾上了船。
明晔点头:“素莲君知纵横,通古今,乃是一名怪杰。”
明晔微叹:“是啊,只是我亦故意,并非无情之人。”
明晔翻身上马,扔了缰绳。
时有来往船只,她看着一艘大船运送货色远去,又看着另一艘帆船低垂的客舟自远处而来,她目送一船又一船,似那船只,便是最好的风景。
一片骚动中,有一行几人悄悄地在不远处站着,衣衫富丽,非常令人谛视。
“你!”陆源深深吐了一口气,“她……没有你能够操纵的代价。”
阿音渐渐上前,一把抓起她的手,道:“老妈妈,面上的皱纹如老树,怎地手却细皮嫩肉?”
阿音沉默。
又一天的日落,而后,又一天的日升,一日又一日,船只是泊岸弥补食水,便又出发。
叶临嘻嘻一笑:“天然见到你我却也欢乐的很。”
阿音用力将他一推,叶临故作夸大地后退几步,笑道:“你莫弄出声,让他晓得了,可有些不妙。”说着,他还指了指上头的楼板。
阿音变色,猛地抬起另一只手击向“她”面门。
叶临放下碗筷,耸耸肩道:“我没曾想你会同明晔一起。”
李芳诺在一旁听这二人你来我往,不由看向江岸的楼船,阿音已然身形难觅。
阿音被侍女扶着上了马车,她皱着眉看了眼明晔,明晔却一脸安静看向远方。随后,车轮声声,驶出冷巷,驶过安然桥,驶过钟鼓楼,驶出城门。
彻夜,也是一个圆月夜呢,阿音披着薄衫,看着天上的月,只是初夏的月,没有秋来那般浓,那般的美满……是吧……
阿音皱眉,撇开脸:“赵王本日之势,多少美人不能投怀送抱?”
中午将近,有人进门,提来食盒,脚步却不甚灵动,阿音转头,不是那年青的二婢其一,却一名老妈妈,老媪见她微皱眉看着她,施礼笑着道:“二位小大姐有些不适,不敢迟误女人用饭,老身便厚颜奉养,还望女人莫指责。”
明晔猛地掐着她的肩膀,几近掐碎了她骨头,“庄明音,你真好……真是好……”
老媪还是笑着道:“老身不但有喉结,上面的……却也很多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