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四顾四周,但见绿荫掩蔽长空,林中暗淡潮湿,在不远处果有一个岩洞,门口刻着“白龙洞”的石碑,但被藤蔓缠绕,乍一看竟未发明。卓羽贤持剑走到白龙洞口,此处阵势高大,他眺望远处,眉间不由微微蹙起。
卓羽贤神采凝重,看着她露在纱巾外的双眼,道:“你说的事情我晓得,可惜你弄错了,我并将来过峨眉,又怎会晓得当年的景象?”
卓羽贤紧盯火线,手握长剑渐渐走入林中。近侧的几株松柏早已枯死,枝干发黑,生硬矗立,走到深处才有翠竹庞杂,枝叶轻扬。不远处的空位上堆积着砖石焦木,看那模样,之前在此处也有屋舍,但已被焚毁。在这废址之上早已长出杂草,随风摇摆不止。
彩缎在两人之间绷至一触即断的程度,被山风吹过,收回簌簌声响。芳蕊夫人冷冷地望着他道:“二十三年那一把大火,烧光了松竹庵,也烧毁了这林中的小屋。你现在旧地重游,是不是想到了当年的景象?”
“一派胡言!叶芳蕊,你的确是疯了,在这里编造谎话坏我名誉!”卓羽贤神采发白,蓦地间左肩一沉,竟将那彩缎生生挣断。芳蕊夫人身形一晃,卓羽贤已顺势出剑,直刺向她眉心。她双指弹射一缕劲风,划过卓羽贤衣领,但听一声轻响,他那道袍为劲风所破,颈侧几乎受伤。
卓羽贤手腕一震,扣住了彩缎,紧盯着芳蕊夫人,“你究竟是谁?”
卓羽贤大步进屋,俯身一望,那几案上有一支蜡烛,伸手摸去,蜡油并不算干涩,猜想是不久前另有人用过。他迅疾回身踏出小屋,在庵堂遗址四周来回搜索,俄然间好似想到了甚么,又吃紧忙忙奔下山坡,朝着山坳深处而去。这条路崎岖萧瑟,他扒开杂草疾步向前,径直到了那庵堂下方的树林前,极目远眺,却只见一片冷落,并无人影。
了意双臂大开大合,袍袖间清风顿起,逼近一步,左掌贯于胸前,右掌指如刀剑,直削向卓羽贤。此时卓羽贤视野为那些檀木碎屑所扰,但他却毫无后退之意,掌中长剑吼怒,万千光影忽又归化如一,挟着绵绵无穷之势穿透身前。了意那一掌正中卓羽贤剑尖,掌心触及之际,先是一阵炽烈,继而顿觉满身血脉收缩,好似要炸裂普通。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明天更。
峨眉山路绵长,卓羽贤疾步在前,一起上虽遇抵挡,但那些年青弟子又怎是他的敌手。青城派世人跟在他身后,没多时便扫平统统停滞。厉星川眺望上山之路,几步走到他身后,低声道:“掌门,您不是说池青玉受了您一掌吗?依我看,他一定能走多远,我们不如就在半山搜索,免得错过了他们的踪迹。”
他低头细看地上苔藓,有些处所已经倒伏,明显是比来被人踩踏过。鸟雀惊起,扑翅盘飞,卓羽贤手指一紧,握着长剑便阔步奔向那片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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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蕊夫人左袖一卷,缠向卓羽贤咽喉。却在此时,乱舞的竹叶间飞来一缕灰影,间杂此中若隐若现,初时只如飞虫灰尘,但随即穿透两人四周的气阵,无声而迅疾地钻向芳蕊夫人后颈。
“我晓得捷径,带你们畴昔。”尹秀榕自告奋勇,领着唐门世人超出竹桥,自山岩间疾掠而去。
“你说甚么?!”卓羽贤厉声喝道。
慕容槿一震,当即道:“好,我这就去松竹庵。”
了意左袖间短剑滴血,但她本身也伤重乏力,扶着桥栏道:“这本是我峨眉藏剑式,只怪卓掌门过分目中无人。”
“徒弟!”峨眉弟子见了意站立不住,情急之下敏捷围拢,扶住身形摇摆的徒弟,但见了意双目紧闭,唇角流血。此时卓羽贤手捂伤处,只恨恨盯了她们一眼,便拂袖拜别。厉星川见状,不动声色地动员部下紧随厥后,超出了浊音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