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脑筋不敷灵光的卒子,觉得扇子能有多大的劲道,竟未想躲,被拍个正着,立时脑浆开裂,倒地而亡。见此景象,卒子们便用钢刀、长矛抵挡,钟离权一招“青龙要宝”,那火扇麈尾竟似龙爪,卷走钢刀、长枪,一晃便刺中别的一人。两兄弟斯须之间便杀了十来名卒子。
杨章心道:宣帝时人?大略一算,此人已有两百来岁啊。莫非这世上真有神仙?
黑衣首级全数瞧见,眼中凶光一闪,搭弓引箭,射了出来。钟离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心说不好,急奔向钟离简。本来那箭恰是射向钟离简,而现在他正杀得眼红,全然不知暗箭将到。“哥哥谨慎暗箭!”钟离权来不及赶到,只能吼了一声,却也是于事无补,目睹那箭便要射中钟离简的后脑。说时迟当时快,一小我影晃至,用手平空拿下羽箭。
黑衣首级率卒子寻声而至,扒开地窖,将杨章抓了出来。“哈哈,带着一个婴儿,你能藏多久?他迟早要哭。”首级笑道。
钟离简再拜:“多谢徒弟。”
“你真暴虐,早晓得我们藏不住,为何还殛毙无辜?”杨章仇恨道。
“你这话不对,万一你们不是躲藏起来,而是逃了,我总要抓紧时候寻得线索啊。”黑衣首级不知耻道。
正在世人痴钝之时,俄然婴孩哭泣声响彻峡谷:“哇……哇”,声音奇大。说来也怪,杨章度量震儿在地窖当中,震儿本已睡熟,现在倒是俄然哭醒。杨章手足无措,欲用手捂住他嘴,又怕闷死,忙左摇右晃,想安抚住他,却不知怎的,他倒是越哭声音越大。
钟离简顿时开悟,立时跪下,道:“徒弟在上,弟子愿毕生奉养摆布。”
钟离权心说不好,这下恐要伤及旁人,双手握扇,左扇右挡。王老仍然双脚不动,上身虚影晃晃。有那射向村民的羽箭飞在空中,却也有几十身影纵起、影过箭没。
“多谢老丈拯救之恩。”钟离简说完便拜。老者拍了拍钟离简的肩膀,道:“天生神力,不错不错。双枪大将钟离令是你何人?”钟离简回道:“是鄙人曾祖父。老丈何来此问?”老者道:“七十年前,我曾与你曾祖参议过枪法。这枪法当中能将‘穿’字诀用的如此威猛的,天下也只要你钟离一家。”钟离简、钟离权心中一惊:七十年前?那这老丈多大年龄了?老者又对钟离权道:“小兄弟,我看你有几招,用的但是青龙剑法?”钟离权见他不凡,竟认得两人的招数,道:“恰是,老丈,您认得家师?”老者并未答复钟离权的题目,而是说道:“你本日何必败了修行?”钟离权道“这帮贼子殛毙忠良无辜,我实在被逼得紧了,便开了杀戒。”那老者道:“令师是要磨练你的心性,才准你下山寻亲。合该你回山以后有十年面壁之苦了。”钟离权听了,不敢多问,拘礼道:“是。”
“附耳过来,我说给你孩子的去处。”
王老道:“我本是宣帝时闻喜人,平生务农,后得高人点化,修道至今。克日本在终南山楼观台拜访老友,他奉告我来此地,能收高徒,我便赶了过来。两位都是天生孔武,我甚喜好,可惜钟离权已有师门。钟离简,你就随我入终南山修道去吧。”
“射、射、射!”黑衣首级知是遇了神人,情急之下却只能歇斯里地,需求至对方于死。众弓箭手持续功课,也顾不及对准,搭弓便射……箭骤如雨。
钟离兄弟也与杨章将杜夫人立碑安葬。三人再次拜谢王老,王老单单对着钟离简言道:“杀杀杀,出身兵马世家,爱好棍舞枪扎。安知杀得鼓起,恶欲似栗如麻。活活活,常日要修功德,现世方得善果。二尺羽箭没射,何时方知自我?”钟离权听之,心中一颤,堕入深思:兄弟俩从小舞刀弄棒,随父交战疆场,半生殛毙,一身戾气。若老丈没接下那枝箭,本身现在也已入土,平生一死,转眼之间。但话又说返来,若那黑衣人没射出这枝索命的箭,本身又怎会思虑生存亡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