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兽反应不及,岳垚却已至其胸腹。
雄兽忽觉下腹吃痛,引发前爪向身下扫去,巨爪来势甚快揭起黄沙袭袭。岳垚发觉身后有异,转头看去,自知遁藏不及,干脆跃上巨爪吃下这一击。
“打都打完了,想甚么呢?”京维带着些许擦伤推了木中策一把,木中策抬手隔开京维,还是低头如有所想。
岳垚的身材先是生硬继而瘫软,他抬头倒下,浆血从耳鼻缓缓流出,五脏六腑被震得粉碎,还存有一丝认识的岳垚倒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大笑起来,任凭口中的鲜血呛入咽喉。
阎刈出刀到封刃不过杯盏之间,看似游刃不足,实则举步维艰。他的鬼怪身法在姜氏城中少有敌手,但脆弱的筋骨倒是不堪一击。身处狰兽蹄下,即便只是挥爪踏蹄携起的风劲正劈面门,也足以将他的皮肉撕扯绽破,连人掀出丈许。阎刈在狰兽脚下展转腾挪,每有异动,心神以内便如履薄冰。
雄兽这一爪似是用了死力,一时收束不得。斗然之间,岳垚已至其下腹,枪刃在雄兽下腹纵横折转似凌迟之刑。碎鳞沾着兽血成片落下,岳垚心中暗想,若能再欺进下腹,需求叫这雄兽死亡。
恍忽之间,叶芦听得二人言语,欲要睁眼,却好似身受重压,费去浑身解数却不见周身一处转动分毫,如此几次几次还是未果,干脆收敛心神沉甜睡去。
五人当中独一毫发未损的木中策踱步过来,在人群当中站定后,好久未发一言。
一声金石相击的震鸣在岳垚身后炸响,岳垚手中的双刃尖枪反转疾下,枪刃横拍在身后的巨石上,巨石尚未崩毁,岳垚已然借力飞冲丈许。岳垚冲得太急未曾留意脚下,一步未稳又踏一步,慌乱中踏下一块碎石,一阵踉跄势要向右跌去,不料岳垚脚下的速率不减反增,他挥起右臂,手腕猛地翻转,枪尖自前向后划开空中借力缓去倾倒之势,继而枪杆一横收至腰间,倚着右腰一番轮转换至左手,持于身侧,本来失衡的身材平空窜改过来,此时脚下的速率仿佛比及阎刈还胜几分。
“清顶山狰兽共一十三只,撤除历辈绞杀的九只、三年前绞杀的一只雌兽和刚才围杀的一只,应当另有两只。”木中策在口中默记,随后仿佛认识到了甚么,抬头向天上望去。
京维毫不犹疑,身经百战的他晓得木中策必死无疑,回身扛起叶芦便向洞口冲去。阎刈强忍颅内疼痛,挪步洞口,三人连续进洞。
自此以后,灵珊被狰兽分食的气象经常在岳垚梦中呈现。时隔三年,狰兽再度反叛,岳垚听闻自是按讷不住,揭榜率队前去清顶山。
眉间尺见此景象心中骇然,欲要抽剑上前救下岳垚,双腿却止不住地颤抖,对峙好久愣是没迈出一步。岳垚的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狰兽几次拨弄着面前的男人,利爪时不时插入男人的颈脖和胸膛,跟着一声踩踏,男人消逝在了原地,黄土之上只剩下一滩浆血和些许碎骨。
“若不是雌兽产后衰弱非常,只怕不易到手。叶芦有无大碍?”
岳垚一阵失神,胸骨绽裂,血腥气味混入鼻息当中。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岳垚一臂死死抡住兽爪,一手抡拽尖枪刺入雄兽前臂的弯折处。一击到手,岳垚欲要拉枪下划将前肢分裂开来,却不料身下的兽爪一个转向,岳垚兵刃脱手跌落在地。
“狰兽向来日中寻食,打斗之前未至日中,雌兽和幼崽却在峰顶……”木中策的声音戛但是止,身后一个巨大的黑影扑闪而过,携起的风势逼得世人眼眸紧闭。一阵温热从京维面上传来,他伸手去抹,却又是一股血腥气味侵入鼻息,待他展开双眼,面前的男人如同画卷普通被生生撕成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