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望点头首肯后,她和裴璋很快定下婚事。隔年春日,她便嫁给了裴璋。
宿世,她及笄后,娘舅写信给程望提亲。为表求亲的诚意,裴璋乃至去了一趟边关。
程景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想说甚么话,尽管说就是,权当没我这小我。”说完,昂首看天去了。
程锦容眉头动也未动,俏脸安静得近乎淡然。
裴璋:“……”
这个少年,恰是裴璋。
程景安不愧是朴重少年,张口就道:“我也不想来碍你们的眼。是我娘说的,男未婚女未嫁,远亲的表兄妹也得避嫌。”
幼年时,她喜好读医书,他便四周搜索医书。太病院里不过传的医书古籍,他厚着脸皮去誊写一份,然后捧到她的面前。
程锦容:“……”
“表哥是皇子伴读,每日要读书伴随二皇子殿下,不必特地来看我了。”
裴钦佳耦是她不共戴天的仇敌,她恨之入骨。可裴璋对旧事一无所知,对她的照顾和体贴,并未掺假。
他们做了两年伉俪。
“容表妹,都是我的不是。你别活力了。”裴璋好声好气地哄道:“你在程家小住两日散散心,两今后我来接你归去。”
裴璋:“……”
都城皇亲宗室勋贵如云,优良出众的少年郎数不堪数。论家世论出身论边幅论才学,裴璋都是此中最顶尖的。
程锦容回过神来,哑然自嘲一笑:“让他出去吧!”
少年一腔热忱,被生生地浇了一盆冷水。
她也没有恨过他。
程锦容该不会就此窜改情意,真的承诺吧!如果如许,他就……
甘草生性粗暴,大大咧咧惯了,见程锦容久久无言,很有些奇特:“蜜斯想见表少爷,奴婢就让他出去。不想见,不见就是了。有甚么可踌躇的?”
就如何样才好?
惊天之密被揭穿,裴家大祸临头。她满心恨意哀思欲绝,裴璋一样震惊痛苦。一众侍卫虎视眈眈环伺之下,他只来得及和她说一句。
……
二皇子和寿宁公主是龙凤双生,生辰在仲春初六。比程锦容大了半个月。
可他们之间,隔着裴家,隔着血海深仇。
她想种药草,他命人将院子里的贵重花木全数移走,斥地成药田。
来都来了,就见一见吧!恰好了断前缘!
看着长远又熟谙的漂亮面庞,尘封在心底数年的昔日回想纷繁涌上心头。一时候,程锦容心中尽是酸楚晦涩。
二皇子的十五岁生辰也就罢了,寿宁公主是及笄之年,身为嫡长公主,寿宁公主的及笄礼之昌大昌大,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