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景安:“……”
裴璋和程锦容冷静对视,无言对峙。
第五十七片。
他只是奉亲娘之命,来做一根木桩罢了。如何会赶上这么狠恶断交的景象?
你如何能这般轻而易举地说出如此绝情的话语?你如何能如许刺伤我的心!
裴璋右手紧握成拳,薄唇抿得极紧,目中闪出气愤的火焰,俊脸掠过丝丝暗红。
程锦容神采冷酷,手腕微凉。
你不嫁我,还想嫁谁?
少年人的高傲和自负,令裴璋难以开口,说出这些近乎逞强哀告的话。可他炽烈的情意和痛苦,清楚地从眼中透暴露来。
再如何柔情密意,少年人总有本身的高傲和自负。裴璋幼年得志东风对劲,只要对着她的时候,才会低头示好。
两片。容堂妹软下心肠,落泪抽泣,和裴璋言归于好。
他是不是该上前安抚几句?
程景安蹲下来,伸手揪了嫩叶,内心默数。
裴璋身材颤了一颤,猛地伸手,想抓住程锦容的手腕。
程锦容直视着裴璋,眼眸深幽如潭,一字一顿地反复:“今后,你别来见我了。”
一片嫩叶。裴璋一怒拜别。
裴璋到底忍不住先张了口,声音略略沙哑:“容表妹,你到底是何意?”
程锦容似早推测裴璋的行动,迅疾后退一步。裴璋长年习武,技艺极高,不假思考地迈步上前,到底还是抓住了程锦容的手腕。
容堂妹真是心狠无情!连他在一旁听着,都觉心惊肉跳。现在的裴璋,会是多么的羞愤愤怒?
裴璋长长呼出一口气,缓缓回身。
万一裴璋一怒反目,容堂妹今后要嫁给谁去?
程景安悄悄松口气,也站起家来。因为蹲得太久了,双腿发麻。一迈步,脚底如被数十个蚂蚁同时啃噬,酸麻胀痛的“美好”滋味,就别提了。
不知不觉中,裴璋双目赤红,竟出现了水光。
“从本日起,我和你只要表兄妹的情分,并无男女之情。也无结成伉俪的能够。”
又等了盏茶工夫。
程锦容吐出口的冰冷话语,却令裴璋如置身腊月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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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了好久的程景安,身边扔了一堆嫩叶。
廊檐下。
程锦容冷冷地扔下一句:“你现在就走,我不送你了。”
裴璋:“……”
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心相许。
程锦容再也没法保持淡然的神情,晦涩从心底伸展,溢至舌尖。
我很好!好得很!
裴璋想清脆地吐出几个字,话到嘴边,却如被巨石堵住,如何也吐不出口。
裴璋强忍住一脚踹飞对方的打动,快步拜别。
裴璋笑不出来了,俊美的面孔似被冻住普通。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她和永安侯佳耦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死不休。她和裴璋再无能够。他们之间,唯有一刀两断。
程景安抽了抽嘴角,回身去了院子角落处。那边种了一小片药草。初春时节,药草长出细细的嫩芽,在轻风中摇摆生姿,披收回药草特有的暗香。
她用力咬了咬嘴唇,将头扭到一侧,冷声道:“放开我!我已说得清楚明白,我对你无男女之情。你趁早忘了我,另择良缘。”
人间最伤人的是甚么?
“表哥已到了适婚之龄。还是早日觅得良缘,免得担搁了毕生大事。”
暖和的午后,气候正暖,阳光亮媚。
然后,拂袖回身而去。
程景安用力咳嗽一声,突破令人堵塞的紧绷氛围:“容堂妹定是累了,还是先进屋子歇着吧!裴公子也见过容堂妹了,不如先回府。待今后得了闲空,再来看望容堂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