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音容笑容,紫苏也从未忘怀过。
……
晚餐后,程锦容主仆三人回了清欢院。
程景安瞪眼:“喂喂喂!再欺负我,我不让你了啊!”
傍晚时分,程锦容兄妹坐上马车,回了程府。
这回,就连朴重的程景安也看出不对劲了,皱着眉头道:“那一日容堂妹说过,你去求主子恩情,带着身契来程家便可。你没去求身契,一味在程家哭哭啼啼的做甚么?”
“奴婢的爹占了便宜,还不满足。硬是要将奴婢卖给蜜斯,索要卖身银子。如果蜜斯不该,他就要将我卖到青楼去。”
程锦容笑容淡了下来,瞥了白芷一眼:“你如何来了?”
世人一起笑喷。
赵氏将这一幕看在眼底,内心的疑团再次涌上心头。
谁也禁止不了我们母女相逢。
真是煞风景!
程锦容被两位堂兄的神采逗得畅怀一笑,表情蓦地轻松愉悦起来。用心笑着打趣:“大堂兄二堂兄别急,一锅鸡汤,我最多喝大半。喝不完的都留给你们。”
这此中,到底有何原因?
站在一旁的紫苏,伸展眉头,满心欣喜。
赵氏立即心疼地拉启程锦容的手:“一忙就是一整天,哪有不饿之理。我让厨子熬了鸡汤,整整熬了半日,你好好喝上两婉,补一补身子。”
说到这儿,紫苏眼眶潮湿,声音哽咽:“蜜斯这么一个心善的人,却没有好命。早早便香消玉殒。老天真是不公。”
紫苏和甘草跟在程锦容身后,主仆三人看都没看白芷一眼。
白芷:“……”
他们都是捡来的吧!
“奴婢不是家生子。”紫苏低声叹道:“奴婢的爹好赌,输了银子,被赌坊的人追上门要银子。那一年,奴婢十岁,有些姿色。赌坊的老板起了坏心,要拉奴婢去抵债。”
丫环们各自捧了锦盒上前。
赵氏领着程锦宜上前,一同打量赏识,赞叹连连。
白芷故伎重施,红着眼眶快步追上前,哽咽着喊了一声“蜜斯”。还没来得及说下去,程锦容便道:“我身边不缺人服侍,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这是紫苏的彻骨锥心之痛。
“奴婢见太蜜斯。”白芷一脸殷切的笑着上前施礼。
程锦容立即转头告状:“大伯母,二堂兄想脱手揍我。”
你别再阴霾悲伤,也别再折腾本身了。我很快就进宫去见你!
程锦容忍俊不由,笑声连连。
程景安诶哟一声,苦着脸揉着发红的额头:“我就是随口谈笑嘛!揍我也不轻点,这么用力……”
白芷唯恐程锦容问起家契之类,忙笑道:“奴婢奉夫人之命,给蜜斯送宫中的犒赏来了。蜜斯及笄将至,五蜜斯的及笄礼在两个月后。皇后娘娘各赏了三套号衣和发簪。”
哪怕被困宫中,哪怕被迫分离。可裴皇后,从未有一日忘过她这个女儿。没有裴皇后的庇护,她也绝无能够安闲无忧的长大成人。
程锦容随口笑道:“这些小事,你拿主张便是。”
我也一样惦记你。
富丽精美的发簪和号衣,在敞亮的烛火下熠熠生辉。
程景宏哭笑不得,伸手重重敲了程景安一记:“胡说八道,也不嫌本身丢人。”
过了半晌,程锦容忽地问道:“紫苏,你还记得我娘的模样吗?”
娘!
紫苏手中行动一顿,目中闪过痛苦和追思,声音也沉了下来:“如何能不记得。别说隔了十三年,便是三十年,奴婢也记得清清楚楚。”
赵氏笑着数落:“瞧瞧你们两个,都是饿死鬼投胎不成!”
救死扶伤!简简朴单的四个字,做起来并不轻易。
赵氏瞪了程景安一眼:“你是做兄长的,如何能欺负锦容。脱手千万不可!说话也得和顺些。”